“凭什么?”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说话的是一直一言不发的男后,一袭清贵金黄长衫,他自隐没的黑暗里走出来,手指轻勾,一枚玉佩从他宽大的袖口里勾出来。
此玉佩没有正反面之说,无论那一面,都一样,都是熟悉的雕工,里面的图案,也是熟悉的图案。
沈曦脸色大变,直接伸直腰板:“你们是从哪里找到的?!”
未等回答,她便自说自话:“定然是沈黎,玉佩是赵清和给他的,赵清和曾见过他,这玉佩……呵。”
“他拿出来,你们便信他了?别忘了,小弟的事情,跟他可脱不了关系!”
“若没有十分证据,我为何要找你过来。”女皇有些失望的闭上眼睛,这个女儿,彻底废了。
心机深沉,却不放在正道上。
“我只是待他好一点,你便要痛下杀手,可曾想过,他年不过十岁,是你的嫡亲弟弟?”
“弟弟?仗着一张好脸到处招惹风波的弟弟吗?”沈曦冷笑一声,想说些什么,眨了眨眼睛,差点没忍住眼泪水。
“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们想拿我怎么办?”
女皇看向男后。终究是捧在手心里近二十年的孩子,要说做什么,还是舍不得。
男后垂眼,淡声道:“观你心狠手辣,没有悔改之心,即日起,搬去佛国寺吧。”
“未召,不得出。”
——
“没有诏令,不得出寺。”孤月说完最后一句话,端着茶杯,牛饮起来,末了,道:“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她的马车了,正在往城外赶,料想是今日便要住在佛国寺了。”
说着,感叹一声:“这女皇,真狠。”即日下令,即日便要实施,半点收拾东西的时间都不留。
赵清和往池塘里洒一些鱼食,道:“手心手背都是肉,手背总要比手心薄弱一些。”
“姑娘是说小皇子是手心,其他人都是手背?”
赵清和道:“我当然没有这么说。”
“啊?”
“两个喜欢的孩子都被她弄死了,竟然只是关到佛寺里,这也叫狠?”赵清和淡淡笑一声,道:“估计要有客人来,去备茶来。”
“长宁郡主,果然名不虚传。”从墙上下来两个人,沈曦微微整了一下被抓皱的衣裳,动作慢条斯理,丝毫没有半分落魄的模样。
赵清和收回目光,道:“你来早了,今日没有茶。”
说着,鱼竿一挑,一只红黄相间的鱼儿被甩出来,但也只是一瞬间,那鱼儿便自动脱落鱼钩,跃进水里,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鱼钩。
再仔细一些观看,便能发现那鱼钩是直钩,而非弯钩。
沈曦眼睛尖,瞥到,顿时笑开,走过来,长袖一甩,坐在赵清和身边。
赫然就是昨日赵清和指的那块大石头。
赵清和有些诧异的瞥了一眼,道:“不必将就,若是要说话,还是进屋去。”
摇了摇头,沈曦道:“我这两日一直在想,我哪里做错了。”
“想出来了吗?”
沈曦点头道:“有些心得。”
赵清和道:“愿闻其详。”
沈曦道:“你虽只是郡主,但忽略等级,只看背景,我不如你,两两相等,你我二人便是平辈相交,见面以来,我自持身份,虽然有心交好,但姿态甚高,不得郡主之心,情理之中。”
赵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