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也是一脸惊疑，父皇这是???

“这皮相很是不错。”齐宣帝终于瞧清了那白皙面容，眼睛微微眯起来，打量半响，下结论道，“有朕年轻时几分风骨。”

“……”这是在拐着弯的夸自己?

郑旭当即很上道的夸道，“陛下风神玉秀，非草民能及。”

平王也笑道，“父皇威严凛凛，当世唯一也。”

“下去吧。”被夸了，齐宣帝心里也算得上高兴，很是淡定的挥挥手，道，“清和是个好姑娘，要用心待她。”

虽然这个半点武艺没带的人竟然没死在河北，让他有些意外，但到底不过是个身份低微的太医之子，哪怕得了赵峰扶持，要想上位，也不容易。

这样一个人，不值得他上心。

“必然如此。”郑旭躬身道，他的师妹，自然是他的心尖宝的，要好好对待的。

齐宣帝……这个他血缘上的父亲…郑旭心里复杂难辨，细说上来，竟有几丝厌弃之意。

郑旭自小接触人不多，却很会辨认善恶，有些人，干净的一眼能望到底，如赵澄睿；也有人稍微复杂些，但并不是坏事，师妹便是这种；也有的人，心里坏透了，靠近两分就觉得呼吸不顺——齐宣帝给他的感觉就是最后一种人，看着清明儒雅，其实眼神很不正，心里怕是坏透了。

一瞬间就明白了为何师妹每次提起齐宣帝就是一种厌弃冷漠的语气了。

抛开他已经做的事不谈，跟赵府沾上关系的人，总是让齐宣帝多两分关注，这关注，并非好意。

是打量，是拿捏，像是在看一块砧板上的猪肉，打量这块猪肉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又或者这块猪肉会进了别人的嘴。

这让他心情很不好，这种心情一直持续到回家看到父亲关注又温和的目光，瞬间明朗。

郑墨才是他的父亲。

“感觉如何？”郑墨语言关切又温和，其实他想问，宫里有没有人为难你，但怕隔墙有耳，便换了说辞。

“一切顺遂。”郑旭笑起来，漾起颊边一个酒窝，伸手拿过挎在他肩膀上的医药箱自己挎着。

郑墨也没跟他让，拍拍他道，“顺遂便好……我儿长大了。”

“长再大都是父亲的儿子。”

“好，好。”觉察到他话里的意思，郑墨哈哈大笑，心里快慰许多。自己终究只是一身份不显的太医，而那人却是九五之尊的帝王，哪怕有十几载的养育之恩，心里也怕这些都抵不过权势地位。

旭儿……终究是没有辜负他。

“剿匪大获成功，接下来打算做些什么?”郑墨有意郑旭继承自己的衣钵。

“科举。”郑旭道，“父亲，我要参加今年的秋闱考试。”

“你……”郑墨心里已有准备，但听到此事还有惊讶，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最终只道，“距离考试不过半月时间了。”

“父亲不用担心，我会努力的。”郑旭道，他今年已经十四十五了，哪怕得不了头名，也要在此次科举之内占据一个好名次。

如此，方不负师妹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