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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天命似顽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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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天命似顽童

廉贞原本生得高瘦,现下看来又瘦削了几分,面色颇显憔悴,一双眼睛却亮得宛若鬼火。林皆醉问候道:“良久不见,一向可好?”

廉贞冷笑道:“依你我现在的情形,若还要说一声不好,大抵要被江湖人骂死。”

这句话一出,当年那个冷淡毒舌的廉贞依稀又回来了,但想一下还真是这样。长生堡也好,天之涯也好,皆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组织。当了这等组织的首领还要说不好,被说一声人心不足都是轻的。

但廉贞随即又道:“可看你的样子,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看来这堡主当的也没什么意思。”

他的话愈发尖刻起来,林皆醉几乎想摸一摸自己的脸,但终于没有这样做,新任的长生堡主在心中暗叹一声,道:“廉大哥却是清减了。”

廉贞一怔,他显然没料到林皆醉会这般说话,更多的刻薄言语便没能出口,他沉默了一会儿,片刻后方道:“你还能叫我一声大哥。”

林皆醉平静道:“西南之事,我并不曾忘。”

廉贞哈了一声,终是道:“那个时候,我尚不知他和褚辰砂合作之事。”

这一个“他”,指的便是杨守了。

他又道:“我早该想到他会这么做,我去晚了,我没拦住他。”

这几句话说得没头没尾,但林皆醉却明白,廉贞所说的,乃是杨守在明月城听海流服下十八层之事。

林皆醉静默不语,廉贞却也并没有期待他的回答,只从怀里拿出几张纸,道:“江北的事,我计议了一下,写了个大概出来,你且看看。”

他说是大概,其实上面写得颇为详实,诸如长生堡与天之涯的分舵如何共处,生意如何交割,水路陆路各自安排等等。林皆醉看了,倒也佩服廉贞确是一个做事的人。他又仔细看了两遍,就其中若干问题提出异议补充,二人一来一往,近三更时,方才谈完。

廉贞伸个懒腰道:“不愧是小总管,啊不,现在该叫你堡主了。”

这一句话里颇有些讽刺味道,可也不是没有称赞的意思。廉贞只同林皆醉动过武,可没和他办过事。先前,廉贞觉得自己这份计议已颇为完备,可一见面方知,对方之周密细致,竟然犹在自己之上。

林皆醉笑了笑,并没有被这句话所动。廉贞又道:“你这份本事,别说小总管,就大总管也够格了。只是作为首领,你武功不及,只怕难以服众。”

林皆醉敛眉低目,面上仍带着礼节性的微笑,不驳斥,亦不赞成。

廉贞看着对方,现下的林皆醉,与初见时,与玉京城中交手时都已有了很大的不同,他的气质仍旧沉静,然而沉如深渊,静若远海。这时的林皆醉,若说他只是一个小总管,江湖上只怕也没人信服了。

他们曾与西南结拜,那时的金兰结义之情并非虚假;他们是玉京城中两大杀手的各自传人,曾生死相搏也曾最终放过;廉贞一生中最为重视的人死在林皆醉的面前,可那人也杀了林皆醉的胡先生,间接杀死了前任的长生堡主。

他们之前的恩怨牵涉,或许比当年林皆醉在大西南上设下的十万尘网阵还要复杂,还要难以看清。

廉贞忽然伸出手,一掌快若闪电,向林皆醉左肩拍去,他并不是真要和对方动手,更像是告诫,以及对自己先前那句话的印证。只是他刚刚出手,忽然有十分细微的风声自他耳边掠过,足有七道之多,道道尖锐无匹,较刀锋更甚。

廉贞知道林皆醉身有络绎针,且一直加以提防。但这些劲力较之络绎针声息要轻悄许多,范围亦要广上许多,竟不及提防。匆忙之中,他只得撤回掌风,只是未及防守,那些尖利的劲力便已打到他耳畔的船舱上,留下一排整整齐齐的孔洞。

林皆醉这七道劲力,原来亦是预警之意。

廉贞大惊,他万没想到:林皆醉的武功竟已到了现下的地步。林皆醉却只微微颔首,“承让。”又道:“观廉大哥武功,当日伤势想是已经恢复了。”

廉贞下意识答道:“褚辰砂治过一次——”随后他住了口,自嘲似的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原不该小看你。”

“不敢。”林皆醉颔首致意,又道:“此次见面,亦是最后一次称廉大哥为兄长了。”

廉贞愕然,林皆醉慢慢道:“三哥。”

廉贞反应过来,苦笑道:“是啊,我还欠了小段三那许多——”

指使人是杨守,然而下手之人,终究是他。

? 他又苦笑一声,凝视林皆醉片刻,终是道:“罢了,再见。”

天之涯的现任首领撩开帘子,走到外面,一艘小船已在前方不远处遥遥等候。廉贞纵身一跃,来到那艘小船上,小船随即划走,慢慢消失在林皆醉的视野之中。

此一别后,林皆醉也好,廉贞也好,乃至于世代于西南的段玉衡也好,他们首要的身份便只是各自称雄一方的江湖首领。天地广阔,而未来如何,尚未可知。

? 一碗春直到这时才上前,躬身行礼道:“堡主,现在回去么?”

“不急。”此时已至三更,流连河上的花船比先前少了些,却仍有笙歌不绝,林皆醉抬眼见天上明月,流云往来复返,不知怎的竟有了些许兴致,他道:“在河上慢慢走一段罢。”

琵琶、月琴、笛子、柔媚的歌声间或从交错的花船上传来,林皆醉并不十分在意,可忽然间,在听到某一句唱词的时候,他的面色忽地变了。

那声音颇为细弱,带着分江南的水音,音调却极为古怪,是旁人都不晓得的唱法。

“一翻一覆兮若掌,一死一生兮如轮。”

林皆醉心头剧震,面上却还还保持着平和,向一碗春道:“到那艘船旁边去。”

一碗春也听到了歌声,显出惊讶神色, 便按照林皆醉的吩咐一路划去。悬在船头的白绣球花球过了半宿,许多花瓣都已凋零,在水面逶迤出一道隐约的白色痕迹。

他们很快来到了那艘花船切近,这一艘船也并不大,船头处一个船夫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林皆醉将眼一闪,看出船上并无机关埋伏,他衣袖一扫,一道劲力正击中了那船夫穴道,那船夫便晕了过去。

林皆醉一掠来到那艘花船上,一碗春紧跟其后。船舱上挂着一幅珠帘,烛光自里面透出来,一片闪烁璀璨。

他脚步顿了一顿,一挑珠帘,走了进去。

船舱里弥漫着一股清苦的草药气息,桌上摆着一个梅子青的酒壶,一副酒杯,又有两根高大的红烛燃得正旺,照亮了倚在榻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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