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好一段路，背后已经看不见其他人了，沈亦蘩才两腿一软，半个身子依靠在了珊瑚身上。

珊瑚、琥珀两人连忙把她扶回了水风苑。

沈亦蘩半躺在竹榻上闭目养神好一会儿，又喝了药，一口气才缓过来。

“可吓死奴婢了！”珊瑚又开始带上哭腔，“又是喝酒，又是被她们刁难，咱们的日子越发不好过了。”

沈亦蘩微微一笑，看着她们的眼神带着欣赏和欣慰：“我不是还有你们吗？有你们这么为着我，再艰难地日子也能熬过去。”

说着说着，忽然又转为担忧：“但是，你们给我听好。”

“今晚琥珀的行为实在太冲动了。从今以后，你们不许再这么不管不顾地为我拼命。”

沈亦蘩拉着琥珀的手，心疼地说：“无论遇到什么困境，你们都要相信，我自有办法解决。不需要你们豁出性命去。”

琥珀有些迷惑：“可，自古以来，奴才忠心为主，甚至为主子而死，都是忠义之举，天经地义的呀。”

沈亦蘩柔声说：“傻孩子，每个人的命都只有一条，能不好好珍惜吗？”

“再说了，天地之间，谁还不是人生父母养的，谁又比谁高贵呢？”

听着这么新鲜的一番话，琥珀几个先是怔住，渐渐地都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都是从小骨肉离散的苦命孩子，一直以来被人教导的就是要忠心为主，舍身奉献。

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们自己是生是死，是喜是悲。更没有人教过他们要对自己好，保护好自己。

没有人跟他们说过，他们的生命也是珍贵的，并没有比谁低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