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蘩漠然看着郑采芙无比怨毒地剜了自己一眼，当即不客气地冷恨回瞪着她，毫无畏惧。

似乎两人所有隔世的恩怨，迟迟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只能都凝注在这一眼里面。

郑采芙心头一颤，在沈亦蘩冷硬如冰的回视下，竟然下意识想逃。

她不知道，这个傻白甜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森冷了。跟以前不一样了。

“愣着干嘛？走啊。”元澈背着手头也不回道。

回到苍竹轩正堂，元澈屏退了其他人等，兀自走到上首的椅子上坐下。

沈亦蘩满心被酸楚胀满，无精打采站在堂下，垂头盯着自己的绣鞋一声不吭。

“过来。”元澈唤她。她木然走到元澈面前，仍是专注研究着自己绣鞋上的花纹。

“你这张嘴，这般厉害，该好好罚。”元澈饶有兴味挑眼看她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强压着自己的笑意。

“殿下要罚便罚。贱妾出言冲撞了身份尊贵的良媛，自知有罪。”沈亦蘩淡淡道。

此人的心智真是走进死胡同出不来了。

元澈无奈叹道，一把擒住她细细的手腕，就势把她拉进自己怀里坐着：“那便掌嘴。”

沈亦蘩瞪大眼不解望着他近在咫尺的深邃双眼，微启的樱唇上却错不及防挨了一下——他的大掌轻快地拍在她唇上。

一下，又一下。说疼，算不上。说不疼，又有点。

沈亦蘩唇上被他微凉的手掌拍打得略有些麻。

她被他的举动彻底弄懵了：这个男人几个意思？

要说罚吧，这力度似乎轻了点。

要说他是吓唬她，却确实，有些微微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