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醒来，已是夜间，红烛深燃，佟氏正倚在榻旁打盹，却不见珠儿身影。

“娘。”

沈亦蘩轻唤一声，佟氏便即刻睁开眼睛，肿着眼睛殷切问道：“感觉怎么样？”

沈亦蘩动了动身子，说：“像是好了许多。”

佟氏松了一口气，抚着胸口说：“阿弥陀佛，多亏了王孝给的金疮药，听说那药金贵得很，药效奇好。”

“那王孝……”沈亦蘩本想问“是何人”，转念一想，这么问佟氏肯定以为她脑子被打傻了，便没敢说出来。

“那王孝，如此待我，怕是有所图吧。”她转换了一种措辞，就想从佟氏嘴里套点话出来。

佟氏不作多想，接话道：“他图什么你还不知道？自小他就围着你打转，想让你嫁给他。”

“你是从来没有给过他好脸色，幸得他也不恼。他要是恼了你，仗着他干老子撑腰，要整你还不是不在话下。”

说着说着她又后怕起来，抓住沈亦蘩的手紧张道：“娘知道你不喜欢他，但从此以后还是不要总给他脸色瞧，招惹他不痛快。”

“他从前不恼你，以后可是说不准，毕竟这人心呐最是难测！”

沈亦蘩脑子转了转，不觉问出口：“他干老子……”又默默把“是谁”二字咽了下去。

哎呀，这对话说的！沈亦蘩心里焦急，却丝毫不能表现出来。

“哎，他那干老子王总管。”佟氏却丝毫觉察不出不妥，顺着就说下去了。

“如今是愈发风生水起了。说是一人之下也不为过。”

王总管，王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