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到天命的冲击,还在沉睡中没有醒来,只能趁着你我同样意识不清的时候才能与你交流,希望你可以快一点处理掉,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那你起码把队友给我找到啊!”
“办不到。”声音沉默了一会补充道,“他们又不是代行者,我怎么知道他们在哪里。”“只是因为你这家伙根本就只能认出我这一种代行者吧。”“是的。”“还挺坦诚呵……”
“不过你不要担心,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天命之子马上就会来帮助你的,牵引个人命运这点事情我还是能做到的。”声音继续道,语调中充满自豪,不是每一个世界都能做到这种事情,不然也就不用把天命之子当做刺头扔到这个世界来了。
“哦?马上是多久?下个月吗?”“大概二十年以后吧。毕竟你懂的,想要培养命运之子我得先找到一个还在娘胎里的命运之子啊……找到以后还要给他灌输意志啦,金手指啦,机缘啦……”声音废话不断地说道。
“我二你个大爷啊!老娘哪有这么多时间!”王星鸳猛然从床上坐起来,旅店支着的窗外星斗闪烁,冬夜的寒风吹在玻璃窗的铁栓上啪嗒作响,有风铃在房檐边摇晃。
“你醒了啊。有事没啊?”毛毛轻巧地从看护椅上跳道王星鸳的面前来。“我怎么可能会有事啊,我可是不会死的。我昏倒多久了?”王星鸳挥动了一下胳膊证明自己的无碍。
这里刘泗水与毛毛居住的客房,王星鸳先前来过几次,会被搬到这里来也不足为奇,所以一回过神来,第一件事问的就是时间。该不会她已经错过张金恩刺杀岩讼的事情了吧?
“慕容笙他们已经在岩讼府外守着了,你真的没事吗?有事不要强撑哦?”毛毛提起王星鸳的袖子道。“怎么会有什么事!我精神着呢,快点带我去找他们啊。”“那行吧,走咯!”随着毛毛一个轻轻的上跳,王星鸳只觉面前一阵光影流动,一人一鼠就出现在了刘泗水的身后。
刘泗水正蹲在风羽街的青楼废墟之中,趁着夜色远远眺望灯火通明的岩府,哪里想得到背后会有人来,被王星鸳喂地拍一下肩膀,差点走火把边上的房子给烧了。
“你们是想吓死我吧!”刘泗水转过身来,捂着心脏小声喊道,“谁知道你这么不经吓啊。”毛毛朝着他做了个鬼脸。“你被人在这种地方,大半夜的从后面拍一下试试!”刘泗水气急败坏道。
“先别闹腾,现在事态发生到哪个阶段了?”王星鸳把那个废话半天结果什么都没说清楚的世家本源的事情抛到脑后,先是望了一下四周。这里是岩讼府门外偏左的一片--楼废墟,出于某些原因被故意保留了下来,正好叫他们在这残垣断壁后边藏身。
“你没事了?”见王星鸳也凑了过来,刘泗水关怀道。“都说了我是不死的了,快点回答我的问题。”王星鸳把自己的事情一笔带过,继续问道。
“张金恩还没有来。你觉得要是他来了的话,我会还在这里蹲着吗?”刘泗水反问道。“那慕容笙他们呢?”王星鸳一边庆幸着自己没有错过,一边左右看着,结果也没看见另外俩人。
“是这样的,我们三个分成三个方向监视岩府,这样的话,无论张金恩从什么地方来,都可以互相支援。”刘泗水将几人在王星鸳昏过去,将之送到客栈委托毛毛照料她之后制定的计划和盘托出。
“劳驾,我问一问啊,这个计划是谁定的。”听完以后,毛毛抖了抖其实根本就看不清的鼠眉。“慕容笙啊,怎么了。”刘泗水有些奇怪地问道。
“我就知道。”王星鸳轻笑道,“那我就去找他们两个了,你好好在这守着,别出事情啊。毛毛你也留在这里跟他一起吧。”“我才不要!”毛毛吐吐舌头,蹦上了王星鸳的肩膀,“要先找谁,慕容笙还是徐楠夜?”“随便你咯。”“
.那就走吧!”
王星鸳悄无声息地走了,就如同她悄无声息地来,只留下了一脸茫然的刘泗水在原地站着思索,“她们两个什么意思?难道我又给慕容笙坑了?”刘泗水想了半天,依旧百思不得其解。
王星鸳这几个月辛(mei)勤(shi)探(xian)图(guang)可是把燕都上上下下了解了个遍,而作为一只昼伏夜出的鼠类,毛毛已经习惯了在夜晚周游燕都,白天缩在刘泗水头上睡觉的生活,更是对燕都的各处环境了如指掌。
岩府的位置刚刚好如同权倾朝野的岩大人一般,位于这风羽街的正中央,虽说似是刻意地把房梁给下压了一截,却遥遥对着皇宫,明事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房子的主子就是当今圣上的红人。
好巧不巧的是,周庭树的宅子也在这风羽街上,更巧合的是,还就是在这岩府西偏北处,与慕容笙所谓的侧方观察方案不谋而合,如果这只能说是个巧合的话,奎苍派的一位求道不成转求功名的师兄,恰好就坐落在这宅子的东偏北处。
“你们就这样不讲江湖道义地把我的下属,给分配到了寒风里边?”周庭树有些讶异地问道。“比起让我这种衣衫单薄的穷人露宿街头,你不觉得放个天然火炉在那里比较合适吗?哎呀呀这玩意一如既往的暖和。”慕容笙一面爱不释手地抱住周庭树厅堂里的玉葫芦,一边吐槽道。
“红玉做的怎么可能不暖和,还有我觉得你大可以去陪着天然火炉一起蹲在那里取暖,然后让身为前任巡捕的我来负责看住这边的动静。”周庭树朝着抱住葫芦爱不释手的慕容笙比了个中指。
“果然是这个样子。”在慕容笙背后突然出现然后在其反应过来之前展开时停的王星鸳感叹道。“虽然说被坑了和刘泗水他连顶头上司住在哪里都不知道也有关系,但是果然还是要处理一下这两个家伙的。”毛毛在王星鸳肩膀边悄声道。
“那是当然。”王星鸳走到周庭树摆在厅堂上的书桌边,轻轻举起毛笔来,沾了两下砚中还没干的松墨,在周庭树刚刚写好的采访记录上逐张逐张地划了一把把大叉,旋即又走到了了慕容笙面前,给还在愣神的慕容笙脸色画上一幅涂鸦。
“好了,我们走吧。”做完坏事的王星鸳对着肩膀上的毛毛说道。“我好像在你身上看见了璇妙的影子……会不会有点太狠了啊?”毛毛想起来了某个跟点了宁一思进一样睚眦必报的人。“哪狠了,我不过就是在慕容笙脸上画了两笔嘛,上次有个老头也是这么做的,我们去下一个地方吧!”“额,我是说周庭树啦……”画卷一收,时停解开,王星鸳与毛毛就消失在了这宅子里边。
“朱师兄,谢谢你的招待了。”另一边,徐楠夜正在跟好心收留他的师兄道谢。“不用,师兄虽然不知道你是想做什么,但是还是要多废话两句,休要掺和过多这官场上的事情。”
被徐楠夜称为朱师兄的人是个中年胖子,似是常年在官场上挣扎让他有些敏感,亦或是当初也学了些窃取天道的法子,有些念想,莫名就感受到到徐楠夜身上牵扯到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官场俗气,这才出言提醒道。
“你也知道嘛,师弟我一心向道,这官场之事与我如浮云。”徐楠夜正经道,“骗谁啊!”朱师兄拍拍他的肩膀,“入门第一天你就在乔装成扫地道人的师父面前大放厥词了。”说着,朱师兄还清清嗓子模仿着徐楠夜当时的样子:“这个什么破派有什么不重要,关键是老子就是想进来骗个名分当官。”
“别提我的伤心事好吧……我怎么知道那个是师父啊。”徐楠夜捂脸道,要不是他说了以后得到师父的特别关注,说不定现在已经是一方大员了好吧。
“你是在干嘛……”院外的树丛中,王星鸳已经将画卷卷成筒状,蓄势待发。毛毛看着她的动作有些不解道。“你们不是好奇为什么每次我隔得很远都能打到你们吗。就是靠的这个。对了别跟璇妙说啊,我还要靠这招克敌制胜呢。”王星鸳将裹成卷筒状的画卷凑到嘴前,只需要一吹,无声无色的一发灵气弹就能打中徐楠夜的腰部,让他明白什么叫做肾击。
“我乃齐天美猴,贼子岩讼,出来受死吧!”一声清唱以怪异的戏腔从岩府的方向传来,惊得王星鸳吹的灵气弹直接就打进了地里,因为徐楠夜在听见那声响的一瞬间就用掉了包里的疾行符,原地早就没了他的踪迹。张金恩看似暗杀实则硬闯的刺杀行动,开始了。
“走!”听见这声响,慕容笙砰地将手里的红玉葫芦放在床上,抓起放在茶桌上的檀青就冲进了夜色之中。“我的葫芦!”周庭树宝贝地拿起葫芦来看了一眼,确认了没有损伤后才从茶桌的另一边捉起刀来,跟着慕容笙冲了出去。
“师兄不劳远送,师弟我要事在身,告辞!”朱师兄甚至还没看见徐楠夜是怎么用出的符咒,徐楠夜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他的面前,只留下了一句话回响在空中,以至于朱师兄都没听见王星鸳的灵气弹打在雪地上发出“嘭”的声响。
“奎苍派的内门手段,不管看多少次都好厉害……不过师弟终究还是牵扯进了官场。这究竟是福是祸?”在赞叹了几句以后,朱师兄有些担心地走进里屋,挥笔写起了奏章,经此一夜,想必明天朝堂之上,岩讼一定会吵翻天吧,或者也有可能,他直接就死了,还是顺便写份悼文吧。
“来了。”虽然有些气恼毛毛跟着王星鸳就这么跑了,不过就刘泗水个人而言,单独行动其实要比带着毛毛一起更为方便。很多厉害的能力都能随意发挥。比如现在这个。
前脚刚刚两棍子摆平了大门的门卫,闯入院子里的张金恩,此刻正被一圈熊熊火焰围住,而在圈子的最内部,则是衣料末端正溢散出火苗的刘泗水本人与突然被困住,正有些茫然的张金恩了。由于掌握了瞬移加上正对着岩府大门的关系,刘泗水几乎是在张金恩一登场,就赶到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