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能直接从他们头顶上跳过去你就跳啊!”王星鸳听了这话已经懒得正经回答了,要是能直接从这些人头顶上飞过去的话她还至于让刘泗水给她开路吗?
“你不早说啊!”慕容笙那个气啊,“干什么非要走这种路?”话音刚落,王星鸳就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热浪,然后边上便轻轻响起了几乎微不可闻的“啪”一声。
“我先走了啊你跟上!”慕容笙兔起鹘落地在脚底下那人的头顶一窜,轻飘飘地就落到了下一个人的脑袋上,连个鞋印都没留下,看上去轻松得很。
“你之前不是号称轻功什么的不行吗?”回想起当初在采业派的时候,王星鸳私底下分明是问过慕容笙关于轻功啊内功啊这些事情的,慕容笙分明是说他连堵墙都跳不上去来着?
“那是当时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懂吧!”慕容笙一边头也不回地高声喊道,一边往前面继续纵跃。当时他确实是没有足够的内劲来支撑自己的身体,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啊,现在他好歹已经有三个月的重修底子了好吧。
“啊!失策了!”王星鸳本以为自己想到的这个办法已经相当的好了,能够让人群无法快速地再度合拢,这样自己两人才可以在时停的三分钟时效之内赶到,但是她漏掉了一环,慕容笙那个家伙,居然突然就会轻功了?
“但是,”王星鸳也顾不上去在意脚底下的炙热了,看着慕容笙已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翻过了两三个人头,再来几个都快到达目的地了。“他居然不带上我?”“噼啪!”随着王星鸳心潮澎湃地打出一个响指,慕容笙维持着得意忘形的表情愣在了半空中。
“真当我不能把你也给定住吗?嘿咻。”王星鸳吹了个口哨,轻轻地伸出手来把住边上路人的胳膊,接着对方的肩膀作支撑,踩到了那人的肩膀上,“啧,大叔你可别怪我啊,我也是被逼无奈的。”双手合十对被自己踩住的大叔道了个歉后,捻手捻脚地把人群当做地面,向着前方爬去。
“不得不说少了个人真是太方便了,那家伙居然还不领情。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好不容易爬到了慕容笙所在的位置,王星鸳轻手轻脚地伸出手指头,朝着慕容笙点了一点,时停瞬间解除!“我……”慕容笙还没来得及说话,只感觉到了自己突然失去平衡,落进了人堆,然后又给陷入了时停之中。
“很好,这样就没事啦。”王星鸳从不知道是哪家小姐的遮阳伞顶上跳下来,拍拍手掌,因为没了另一个人的负担,王星鸳直接换成了灰白色时停,挨着挨着挤开人群,终究是站到了正忙着摆弄手上纸笔的刘泗水面前。
“噼啪!”一个轻轻的响指。时停结束。“……毛毛!你看见我的工作牌没有啊!哎谁挡我光了啊让开点啊,哦,阿狗是你啊。你这就到了啊?”刘泗水才把一道火打入地下,刚转过身来忙着准备开演前的采访工作,眨眨眼的功夫王星鸳就占据了他面前的大片光景。
“说起来,你找的慕容笙呢?”刘泗水绕过头去,在王星鸳的背后看了好几下,始终没有看见应该出现的那个人。“别提了,他居然有轻功,还丢下我一个人跑走了!”王星鸳抱怨了两句,然后就在刘泗水的记者工作棚里找了个朝阳的凳子坐了下来。
“其实那是周庭树的……算了,所以说他现在到底在哪的?”刘泗水刚想提醒王星鸳坐的那椅子不是他的,但是想了想估计这么提醒也没什么用,还是放弃了,转而继续问起了慕容笙的下落。
“嗯,估计还在人堆里面的吧,我在他身上下了画卷的印记,不会出问题的。”王星鸳方才在伸出手指碰到慕容笙的瞬间,已经将之定位在了画卷上,只要超出自己五十米范围外她就会得到提醒,丝毫不用担心对方会走掉。
“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跟着他一起从人堆顶上跳过来……”刘泗水汗颜道。说出来也有些难以置信,王星鸳虽然身高算是挺高的了,但灵活度也是相当高的,翻个人堆顶对她而言也不算什么难事才对。
“额,关你屁事!”王星鸳有些心虚地别过脸去,“还不是因为体重太重控制不好会留下鞋印咯?是不是啊狗姐?”毛毛灵活地从工作棚的外边一蹦一跳地跃进来,使劲一扔,一张牌状物就从半空飞了过来。
“啊我的工作牌!你从哪里找……”刘泗水赶紧接着那东西,细细一看,确实是自己的工作牌,不由大为惊喜,刚想问问毛毛是从哪里找到的,就发现她好像根本就没空回答自己。
“体重是吧?嗯哼?你以为我跟璇妙那种平板是一个档次的吗?”王星鸳轻轻捻起毛毛的耳朵,另一只手跟揉面团似的揉搓着毛毛的鼠脸。“我错了……”
“树啊树啊,我看你眼熟的很,赶紧告诉我从哪边走吧?”一片密林中,身着黑袍的少女轻轻摸着巨松苍老的树干,轻声对其询问着,“哗啦!”一蓬积雪从树上掉下来,砸在了她的头顶。
“阿,阿嚏!”少女还没来得及把那积雪给抹开,就重重打了个喷嚏,脑门还撞在了面前的树干上,“疼疼疼,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是那条死狗吧,是那条死狗吧,肯定是那条死狗!”
出于天生的直觉,少女一下子就感知到了有人在说自己的坏话,而且自己心中代表着王星鸳的角色头像正在疯狂闪烁。“能连是谁说的都感受到了,这家伙肯定在我附近的!死狗啊你到底在哪啊!快点来救救我啊!”少女再度在自己已经围着转圈了三个月,一草一木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山林中,发出了悲鸣。
“我说,你在这乱说她的坏话,就不怕被她察觉到了啊。”刘泗水赶忙从王星鸳的魔掌中救下毛毛,毛毛也不客气,一下子就蹦回了刘泗水的肩膀上,两只爪子拉开嘴朝着王星鸳做了个鬼脸。
“怎么可能,除非她在城门外的小树林里面迷路了小半年,不然怎么可能感知得到我。”王星鸳摊摊手,直接无视了毛毛对她的挑衅。
“你这样一说,说不定呢?”刘泗水挠挠脑袋。“不至于吧,就算是她那种路痴也额……”毛毛刚想反驳,说到一半止住了声音,“……”“我们要不哪天去树林里找找看吧。”沉默一阵后,刘泗水汗颜道。“说的也是啊。”王星鸳点点头,虽然她并不看好能在小树林里面看见璇妙这件事,但是对璇妙可能在那种树林里面迷路的事情,她持百分百相信的态度。
“哟,这哪阵风把神仙妹妹您吹来了啊?”正当二人一鼠看似聊得起劲实则陷入僵局的时候,就听见一个相当起劲带着官腔的亲热声音从布棚子的外边传了过来。
“又来了……”刘泗水捂脸道,毛毛直接就懒得管接下来的事情,轻轻一蹦,缩进了刘泗水的发丛中。“想不到能在这里看见神仙妹妹,实在是我周某人命中当有此幸,千载难逢啊。”周庭树一钻进这棚子里,就围住了王星鸳,可着劲地不住嘘寒问暖献殷勤,简直比王星鸳是他祖宗还用心。
“拜托,我有男票的好伐,你再不走开我告你姓骚扰啊!”王星鸳也着实是拿这家伙没法子,头疼地揉揉脑袋,“神仙妹妹说笑了,在下哪敢逾越。”周庭树听了这话赶忙退到一边,然后悄悄用手肘碰碰刘泗水的腰间;“男票是个啥意思?”
“额,就是男朋友的意思啊。”毛毛从刘泗水的耳边爬下来悄声跟着周庭树解释道。“男朋友?”周庭树望着一脸戒备地盯着自己的王星鸳,悄声继续道:“男朋友是个啥?异性朋友吗?那刘泗水不就是她男朋友吗?我也可以做她男朋友啊?”
“你可别乱说啊,这个男朋友是以后可能会结婚的那种啊。”刘泗水听着这话赶忙摆摆手摆脱干系,这什么锅都能背,但是这种哑巴亏可不能吃啊。
“先前不知道,原来神仙妹妹居然是有婚约之人,是在下犯的过错,不过在下当真对神仙妹妹没有非分之想,还希望神仙妹妹不要把在下视作那登徒子才是。还有你刘泗水,别离人家这么近,被人误会了坏了神仙妹妹的名声可怎么办!”听了刘泗水的说法,周庭树赶紧离王星鸳又远了几步,还拉住刘泗水一起远了些。、
“刘泗水,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啊?!”王星鸳听了这话,脸先是一红,接着更是被气的通红,朝着刘泗水喊道。本来那天从时空的裂隙中把周庭树拉回来没当场处理掉他已经算是饶他一命了,结果这家伙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天天打听自己的位置,想尽办法要见着自己,简直看着都烦人。
现在刘泗水不知道又跟他灌输了什么思想,这要是传出去,自己可怎么混?被璇妙他们嘲笑还好,要是被他听见了,自己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一想到这,王星鸳杀气腾腾的眸子就瞪向了刘泗水,“我是无辜的啊!”刘泗水哭丧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