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她将自己砸伤的,可她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担心他的话,还说什么将他砸死也不关旁人的事。
当年自己对周氏一见钟情,嫡母是不愿意的,觉得周氏出身商户,那双眼睛里全是市侩算计,与侯府门不当户不对。
可他那时年少,被迷了心智,长跪在嫡母院中不起,只为求娶周氏。
后来嫡母拗不过他,不得已才同意了。
成婚二十几年,他自认为对周氏白班疼爱,千般忍让。
旁的人家三妻四妾,他一心一意守着周氏,从未有过别的心思。
可这周氏仗着他的喜欢,在府上上蹿下跳,挑拨他与其他两房的关系。
又嚣张跋扈,将他的隐忍退让都当成了理所当然,恃宠生娇,不将他这个一家之主放在眼里。
屡屡将他气得吐血。
这次她指责三弟有意谋害嫡母,本就是她之过错,自己不过让她反省,她却不管不顾的跑回了娘家,还敢倒打一耙来找他的麻烦。
这样的妻子,真是当初他一心一意求来的吗?
“我要合离。”
荣庭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已经变得十分平静。
他冷冷的看着周氏:“你嫁给我二十余载,我自问没有任何地方对不起你,可你在侯府不敬嫡母,不尊小叔,善妒多疑,整日抱怨,既如此……不如就此合离,也免得你再对大哥和三弟两家再诸多抱怨。”
“你……”
他真的要合离?
周氏看着他那双冰冷的眼睛,心里没由来的慌了慌。
她作天作地,是因为她很自信,荣庭爱她,愿意包容她。
如今她才醒悟,一旦没了夫君的爱,那她做的一切,在所有人看来,都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她不想合离的啊!
“二伯、二伯母!”
荣锦绣出来的时候没看到荣锦华,倒是荣锦华的婢女焦急的等在房门外。
询问之下才得知,二伯与二伯母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荣瑜轩和荣锦绣一同过来,打算着帮忙劝劝。
“爹……”
荣瑜轩蹙着眉头:“合离二字可不要轻易说出口,您和母亲应当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聊一聊,儿子瞧着母亲也知错了,母亲……是不是?”
这是找了个台阶给夫妻二人下。
“老爷,夫人肯定不是故意砸伤您的,那花瓶是冲着奴婢来的,奴……”
“你闭嘴!”
荣锦绣冷冷看着柳姨娘:“这里没你说话的份,退下去。”
这柳姨娘看着娇娇弱弱,却是个十分擅长拱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