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考结束以后,苏时禺在讲台上站了好久,久到大家都开始反思最近年级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让他如此的心事重重。
于霏在跟阚铎传纸条,确切地说,是笔记本。
关于这个笔记本,事情是这样的。她有天晚上失眠,眼睛干涩也不想玩手机,于是便望着白惨惨的天花板,不知道怎么的就脑补了一出她车祸失忆,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医院病床上的画面。在那里,她什么都不记得,身边什么也都没有,就连医生护士也都不见人影,世界安静得仿佛从来就只有她一个人。
想着想着就悲从中来,顿感生活凄凉无望,甚至还流下了两滴混账眼泪。
第二天广播才刚响起,她就麻溜地从床上爬起来,跑到学校外面的便利店里买了一本全店最厚最结实的笔记本。
阚铎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良久才问,“车祸和笔记本什么关系?”
于霏还有点忧伤,哀怨又彷徨地看了他一眼,讲话都带着让人想动武的酸劲儿,“因为,我想我什么都记不得时候,看看这个笔记本,就能记起你啊..”
说完,还一脸期待地把他望着,满脸都写着‘快感动,快夸我,快抱我。’
阚铎抿了抿唇,有点想笑,然后他就真的笑了。
不过这春风化雨一般的微笑非但没有让于霏昏头,反而还踩着她的尾巴了。她一改刚才的凄惶无助,龇着牙就要咬人,“你这是什么反应?你看看你,你是不是不希望我记起你,你是不是想和别的小姑娘那什么,我跟你说,这个场景我也想过的..”
眼见她又要胡搅蛮缠,阚铎冷着脸打断她,“我问你,都没人了谁给你送笔记本?”
于霏一僵,“我自己背着。”
看着桌上足有砖头那么厚的本子,阚铎冷笑一声,“好啊,你要是不天天背着,我就拿绳子捆在你身上。”
听到这句话,那个没撒出来的泼终于还是找到机会了。
于霏瞅了一眼讲台上的苏时禺,悄悄把本子往那边推了推。
圆滚滚的字体,憨态可掬地映在纸上。
判断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