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雾摇摇头：“不是，我姐姐绝不会一句话都没交代就离开了，护身符又有后遗症，不管她去哪儿都会有隐藏的危险，从小到大都有灵鬼喜欢缠着她……”

张顾录小心翼翼抬眼看她：“你想没想过……为什么总有灵鬼喜欢缠着巫简……”

巫雾眼神一转：“因为我姐姐怕鬼呀，很多灵鬼都喜欢找存在感，虽然是灵鬼，但自我意识过盛，能见鬼又怕鬼的人最合适不过。”

张顾录拿着纸巾擦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满眼复杂：“你真这么想？”

巫雾点头，又不明所以地看他一眼：“不然呢？”

张顾录将筷子横摆在碗口，两手臂撑着桌：“巫老二，这世界上……活人所说的阴阳眼不是没有，他们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活着，有的人能靠这个能力帮助自己获得利益，有的人避而不谈，都是人心而已，但你们不一样，你们是除鬼师，灵鬼的天敌，你觉得……灵鬼为什么总要缠着自己的天敌……”

巫雾皱着眉：“没错，我们除鬼师生来就要和灵鬼纠缠，天师做自己的事，你们要送灵鬼入灵界，说是为了平衡灵压，处处都想压着除鬼师一头，没事就说除鬼师和天师不一样，出事了又要我们来帮忙。”

张顾录有些惊讶，巫雾第一次正面回答除鬼师和天师的问题，还有一些气愤天师府不公的意味在里面。

果然只有触及到巫简了巫雾才会严肃认真起来，不知道巫雾会不会生气，还是开口道：“之前……高承说……巫简不是人，其实，不是没有道理……”

巫雾抬眼瞪他：“你什么意思？到底想说什么？”

张顾录抿了抿唇：“还是之前问过的问题……巫简为什么会怕鬼？”

巫雾眯着眼，没有说话。

张顾录心里叹了口气：“之前高承打巫简的注意，关键时刻是玉封起了作用，护身符是盾，反噬这个说法其实不太可信……”

巫雾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反噬不可信？那你的意思是喻右末撒谎了？可他没必要撒谎吧……”

张顾录：“我是觉得……喻右末知道挺多事儿的，他对巫简的了解可能比你还要多。”

见巫雾没有反应，张顾录补充道：“一个本身是灵鬼天敌的除鬼师，却被灵鬼不知死活的缠上，一心想要吞噬她，不是除鬼师那么简单吧。”

张顾录一心想让巫雾明白他所说的话中，步步靠近话题，却又怕巫雾不想听直接发脾气，可没想到巫雾听了这些话反倒冷静了，淡淡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我姐姐了，至于喻右末……你好像挺希望我敌视他的……”说到最后一句，巫雾凌厉的目光落到张顾录身上……

张顾录一惊，连忙道：“我哪有……我只是说出我的疑问，你怎么想怎么做都全凭你自己。”

张顾录暗暗记下巫雾今天的反应，她一直对巫简怕鬼的原因避而不谈十分忌讳，这里面可能有大文章，十有八九与天师府和巫家的关系有关。

两人沉默地吃完午饭，张顾录吃饭时听不见声音浑身不舒服，时不时抬眼瞥巫雾，奈何他看的那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只顾着吃饭，十分镇定。

巫雾越没反应，张顾录就愈加浑身难受，感觉自己呼吸都乱了，巫雾终于肯抬眼理会他：“你好吵。”

张顾录顿住伸筷子的手，有些懵：“我没说话……”

巫雾冷淡道：“你的呼吸声太大了，小动作太多了，你浑身是刺吗？不会吃饭？”

张顾录有些委屈，却又不敢还嘴……在巫雾的眼神威压下沉默地吃完这顿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