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无痕立马反驳,却想到自己确实不敢面对她,这几日甚至连王爷都不敢靠近。他自己做了什么事他心里清楚,可是如果被王爷发现。
虞昭鸾知晓他在顾虑什么,憋着一股笑意,“走吧,王爷不是要见我吗?若是迟了一步,他会怎么想……”
无痕来抿了下唇,神色有些复杂,但还是照例带着她往书房走去。
一路无话,虞昭鸾也不打算再逗他,倒是想起待会儿见了叶廷南得说些什么才能打消他的顾虑。
书房内烛火透亮,将人的脸色照得愈渐惨白,叶廷南才看到门口站着的虞昭鸾便愣了一下,那惨淡的神色倒不比他看到她受辱的模样要委屈。
虞昭鸾一直垂眸走了进来,也不知受了几日折磨,身子都轻飘飘,走起路来也是漂浮的。
才走进来她便行礼,“妾身参见王爷。”
见她仍旧一如往常的乖巧,把握分寸,那一张娇柔的脸又一再摄人心魄,叶廷南想起她往日的大放异彩,心中竟感到一丝落寞。
“鸾鸾……”他轻唤了一声,脑海里却是那日他毫不留情给她的一巴掌和她眼里的失望。
他手边还在批复折子,见无痕已经退了出去,轻轻将房门关了起来,便道,“起来吧。”
虞昭鸾愣了一下,却是一副失而复得的模样,并没有立即起身,“王爷……不再怪妾身了?”
可上方一片宁静,叶廷南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在他心底,他认定的事情基本都不会改变,更何况这件事的指向太过明确,他除了怀疑她却不知还能想到谁。
见叶廷南久久没有回复,虞昭鸾忍不住抬头看去,却见他神色凝然,似乎在思虑什么,便说道,“王爷知道的,妾身此生无所愿,能侍奉王爷左右已是奢求。不论王爷怎么想妾身,妾身对王爷的情义,问心无愧!”
她语气铮铮,看向他的眼中满是真诚。
叶廷南收回目光,终于伸出手,“鸾鸾,过来。”
虞昭鸾虽听不出他语气的变化,但见他伸手,只觉妥协的第一步已经迈出。她缓缓起身,随即走近了几步,将手递了过去。
熟悉的温柔将她的手包围,叶廷南有意地揉了揉她原本受伤的掌心,“可好些了?”
虞昭鸾便是听不得他这般关怀,眼里逐渐湿润起来。明明是她前世最愿意听的话,可如今她百般揣测,却不知他到底是在试探周旋,还是真的在关心她。
她吸了吸鼻子,有些哽咽道,“妾身已经无碍。谢王爷关心。”
叶廷南点了点头,“本王知道,你向来没有私心,也从不诓骗本王……”
虞昭鸾原本以为既是原谅自己,叶廷南怎么说都会多哄她一下,可听他的语气,想来他是不会向她区区一个妾室低头的。万般犯错的永远是别人,而他叶廷南永远清白无罪。
果然,叶廷南继续说,“可你万不该收了南星那样的人做奴婢,本王念在你并无过错,此事便不再追究,你若是缺人,本王便替你多安排些充在你院子里。”
他的意思,便是到此为止,他既不会为那一巴掌道歉,更不会为南星求情。
虞昭鸾委屈的神色留在脸上,心里却愈渐凉了下去。可她强扯笑意,“王爷英明……”
然而叶廷南听进耳朵,却眯了下眼,“你以为并不会说这么冠冕堂皇的话。”
至少对他不会,至少单独时不会。他惯喜欢的是她的小性子和妖娆的身姿。
“既然是冠冕堂皇,王爷也不听听缘由?”虞昭鸾故意嗔了一声。
“这才是本王熟悉的鸾鸾。”叶廷南抓紧她的手,这才勾起唇角,眼中的阴云也渐渐散去。
“王爷那日也是,竟问都没问妾身的意思……”虞昭鸾一下又恢复成以往那个在叶廷南面前毫不避讳的小姑娘。
“本王如何没问你的意思?”叶廷南记得自己连问了几声,是她自己不承认。随后又翻了脸。
“王爷问的是妾身可是共犯,妾身答没有。可王爷忘了问,妾身为何成了共犯?”虞昭鸾提到,那日叶廷南并没有听她的解释,只一味向她示威,更是没把再她放在眼里,亲手碾碎了她的期盼。
叶廷南若有所思起来,那日他在朝上遭到弹劾,甚至惹得景宗猜忌,别说心情不好,就差把怒火写在脸上了。而他一回府上便听到从虞昭鸾的院里捕获南星的消息,更知晓南星是和二皇子传信,不免有些坐不住。二话没说就已经拿虞昭鸾当做共犯,甚至是主谋,哪儿还想的起来仔细过问。
他缓了口气,“继续说。”
“敢问王爷,这消息是从何处传来?偏是从二皇子嘴中?”虞昭鸾问道。
“倒也不是……”叶廷南想了想,“本王起初只觉奇怪,何人以此番谋逆之罪诬陷本王,朝堂便已谣言四起了。”
虞昭鸾知晓他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在南方筹兵之事,便听了下去,“那朝中谁对王爷敌意最深?也是二皇子殿下?”
叶廷南却迟疑起来。若说二皇子针对他,近日朝中别说是二皇子,底下的官员和门客几乎都是抱着看戏的态度,丝毫没打算蹚浑水的意思。至于发现南星与二皇子传递的纸条早已截获,坊间都还不知道有人联合二皇子的事,这不免叫人疑心南星为何要这般举动,毕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她现在受谁指使。
而把柄这种东西,除了眼前的实物,流言风语也未尝不是一种威胁,正因如此,所以叶廷南尚且没有动南星,却也不打算放松对二皇子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