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颖摔在床上，那一瞬间他非常绝望。

周世颖觉得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莫过于在清醒过来后回忆失去意识时的蠢事了，然后这种事还被自己最亲密的下属看到了。

野狗不会胡乱说什么的，他的口风很紧，只是……

周世颖抑郁的闭上双眼，他多希望石兰能消失。

为什么所有的一切在他遇到石兰以后，都变得不正常了。

周世颖睁开双眼，看到石兰笑眯眯的脸的时候，尤其是那脸近在眼前，就为了看自己窘态的时候，他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撕碎眼前的一切。

但他不能。

“你在这里做什么？”周世颖茫然地问，声音糯糯的，带着尚未清醒彻底的茫然。

于是，周世颖决定假装失忆。

“你忘了？”石兰惊讶的看着周世颖，她右手捏着周世颖的脸，左扯一扯，右扯一扯，就像是在捏一块橡皮泥。

周世颖无力的拍掉石兰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他眼神冰冷冷的，浅色的瞳仁倒映着昏黄的夜灯，透着一种琉璃般的光泽，却不再是如白天时玻璃珠般毫无感情，反而水光润润。

极致的痛苦让他虚脱，即使现在痛苦消失了，那痛苦的余韵依然让他全身无力，他那冰冷的眼神和紧抿的苍白的唇，反而让他看起来虚张声势，像是装大人的儿童。

石兰丝毫没在意被拍掉的右手，反正就像是挠痒痒。

她又毫无自觉的揉了揉周世颖的头发，直到周世颖全身散发的寒气足以冰冻三尺，她才笑嘻嘻的开口，“呐，周世颖，或许你的记忆力会欺骗你，但真实的录像却不会，我把你刚才样子录下来了，你要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