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玉兰听过苏瑾儿的回报后,坐卧不安地等待着袁道能够有所动作,她也好借此刺激归嬉治罪于提扶。
可是,她仔细的回想了自己的做法,却又觉得此计太过草率了,计划不够周密。自己做事一向严谨小心,怎的一旦事情涉及归嬉便头脑变得笨拙起来?
她冥思苦想着若是那个包衣奴才根本看不到夹在医书的字条;又或是看了根本不相信;又或是相信了也没有作出任何逾矩的反应。那她罗玉兰这次收买苏瑾儿岂非做了无用功?
思来想去,不成,不能就这么坐着静观其变,必须得将计划再补充一些,使自己的目的更容易达成。
罗玉兰手中掐着一朵盛开的芍药,直着眼睛,皱着眉头将一朵漂亮的芍药花一瓣瓣的撕了个七零八落。
罗回自外室进入她都晃然未觉。直到自己的肩膀被人在后面轻拍了一下,她才大梦初醒般回过头。
罗回一看她那神不守舍的模样,便知道自己的这个小王妹相思病是害得不浅。暗暗叹了口气,心说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原本与仲昔布置得绝对周密,却不曾想坏事坏到了一个怀春少女的情字上面。
一切从罗玉兰放过归嬉的性命开始变得不由掌控,乱七八糟的。
罗回深深地看了罗玉兰一眼,道:“为兄刚刚接到了消息。罗岂同那个混帐东西回了息国的国书,称愿意与罗国联姻。但罗岂同提出要息国公以两国边界归属不明的云顶县下聘,遭到息国公的拒绝。昨日罗岂同的使节已觐见了息国公,递交了国书。按常规息国公应宣见你我兄妹二人共同听诏。但已时隔一日,息国公仍未将罗国国书公开宣布,可见,息国公必是另有打算,王妹的婚事怕是要泡汤了!两国开战恐怕亦是不可避免的了!王妹还是早作准备为好。”
罗玉兰手里撕得只剩几片花瓣的芍药瞬间滑落在地上,眼泪已经开始在眼圈儿里打转了。她不惜牺牲了自己的名节,换来与归嬉的百年之好,到头来却机关算尽竹篮打水一场空,怎不叫她痛彻心扉?
她有些脑子迟钝,木讷地,哽咽着道:“四王兄叫小妹做何准备?”
罗回道:“还能做何准备?当然是你非但做不成那个归嬉的正夫人,还要与他为敌。日后若有时机,取他性命!”
罗玉兰不解地看着罗回,惊道:“什么?王兄不是答允与归嬉合作么?怎生这么快便食言而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