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说,后来怎的了?”
众人都纷纷催促。
那说书先生才不紧不慢地道:“陛下不许。”
“什么?陛下怎会不许?这可是退敌的大事!”
“先皇如此英明,怎会懦弱至此,小老儿你又胡说了!”
“那后来呢?五王爷就是在这个时候大败辛夷人,收复失地的吧?”
“不错,后面确是有了转机。”那说书先生点点头,道,“你们说这转机确是为何?竟是七皇子吵嚷着要打死辛夷人,不要让他们太嚣张,为此啼哭数日不止,先皇惭愧自己血性竟不如两小儿,复才允了五王爷的请命。”
“七皇子?是……是我想的那个七皇子吗?”
“你大概是没有想错……”
大厅中忽然一阵缄默。一时间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空气中弥漫着死一般的压抑。甚至有人拔腿就往外走去。
热闹的茶馆一下子空了大半,颇有些冷清,但还是剩下少部分看热闹不嫌事大不怕死,或者云里雾里搞不清楚状况的,仍旧支棱着耳朵听着。
“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个七皇子,当今圣上!”说书先生一笑。
“当……当真是陛下?你这老不死的也忒大胆,竟连陛下也敢编排!”
“既是传闻,大家听着一乐便罢,若真当成一件事情去说,岂不是好没意思。”说书先生竟也是个不怕死的,这个时候还强自辩道。
“后来呢?”这说书先生不怕死,谁知有的看客竟更不把生死当回事,竟还嫌这先生讲得慢,先行催促起来。
李沫儿本不知七皇子就是箫涵睿,但见了这客栈中的人这般惶竦不安,瞬间明了,当即冷笑一声。一个名字就让众人害怕成这样,他这个暴君的名头妥妥的了,也不知道这算是他的成功还是失败,是可喜还是可悲。
“辛夷真忒不是个东西!皇帝这事上倒是做得对。”旁边的若芙忽然开口,愤愤不平。若芙一惊,忙道:“奴婢绝非此意!”
“不过你说的也对。”李沫儿轻轻一笑,道。
若芙怕李沫儿又给她挖坑,顿时不敢答话了。
十一一直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
李沫儿听不到他们答话,也不以为意,闲闲观察起茶楼中的人来。
首先是那个最先叫嚣的粗汉,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带节奏。李沫儿在高处细细一看,发觉他起初扔上去的那一堆铜板中有一个闪着金光的物事,许是纯金。远远望去都能感觉到其雕刻的精致。
难怪那说书先生会如此见钱眼开,冒着毁谤皇室的风险也要讲这个“传闻”。
只是那个粗汉,出手如此阔绰,看起来不像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啊……李沫儿望着那汉子,蹙眉沉思。
那汉子依旧大大咧咧地翘着脚,周围的人跑出去对他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只是让他高大的身子多了更多的空间舒展。
他一边听说书先生绘声绘色地讲,一边磕着瓜子,随口将瓜子皮吐在地上,他那桌周围地面堆满了横七竖八的瓜子皮。
之前还有人对他怒目相向,露出不屑的眼神,经过说书先生这样的猛然轰炸以后,害怕的早奔了出去,胆大的还聚精会神地听着,哪里还有人想得起来管管这个一看就不修边幅的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