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衣思量片刻，却突然莞尔一笑，撩起胸前的一丝头发，在手指间把玩起来：“我倒是挺感谢您这么看重我的，但是我不觉得这和婧需要更大的腾挪空间有什么关系呀。”

“你这丫头！”老龙笑着说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个监察机构就是我能让出的极限了。

你身后到底是谁，有多少人？我到现在都没搞清楚，但绝不可能是清清白白的。婧既然希望通过你来为他争取周转空间，那么我就把这个空间给你吧。”

老龙的话让子衣陷入了沉思，她自问自己并非一个图特加人，但也绝不可能是一个纯粹的帝国人，如今除了杨威利和与凤凰卫队相关的许多友人外，她对帝国几乎没有多少留恋。

婧让子衣为她争取周旋的空间，子衣自然不会放着不管，但子衣最终会为婧做到哪一步，子衣自己也没有把握。

“您不是一直怀疑我和药师有关系吗？如今您把这个监察机构交给我来管理，不怕让药师钻了空子吗？”子衣又问道。

“怕还是有些怕的。”老龙坦言：“但世界上大多数事情都是这样的，不可能完美。我要得到什么就必然会失去什么，两权相害取其轻，这是古人教给我们的智慧。

药师可能和你有什么关系，药师可能也在背后对图特加另有打算，他甚至有可能做某些对图特加不利的事情。但在这个时候，我必须在药师可能的不利与联邦必然的迫害之间作出选择。”

老龙摆出一副轻松的姿态：“其实我到现在都不太敢相信药师这样的人会对图特加有什么不利，他真的为图特加贡献太多太多了。甚至有时候我也在私下里想，图特加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应得的。

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不止这个监察机构，还包括太阳和乌鸦这两个七席。只要你或者婧、或者药师能策动他们两个，也可以借用他们的七席席位来做些你们想做的事情。”

“怎么？难道您对太阳和乌鸦也不太相信吗？”子衣没有再纠结药师的事情。

“乌鸦？乌鸦那个女人七窍玲珑说她跟谁有一腿我都相信。”老公这么说着，还若有所指的看了子衣一眼。

“瞧您这眼神，我和她是清白的好吗！”子衣立刻撇清自己：“您可别凭空污人清白。”

老龙呵呵两声，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至于太阳那小子，他倒是一副冠冕堂皇的样子，但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他心里有鬼或所图甚大，这世界哪有什么圣人，我一千两百年了都没见到过半个。”

“丫头，我可提前告诉你。”老龙又对子衣正色道：“这个监察机构，可不是给你闹着玩的，你还得做出些成绩来。不过你大可放心，只要你真能拿出什么证据，不论是谁你都尽管抓，我绝不说半个不字。”

“原来我还得给您打工啊！”子衣的脸皮立刻拉倒了下来，这种事一听就烦，她才懒得做呢。

“嘿！你这丫头怎么那么不识抬举，你要不做立马给我滚蛋！”老龙笑骂道，他知道谈话进行到这一步，子衣已经是愿意用这个监察机构来做交易筹码。

“我做我做。”子衣脸色一转，立马又嘻嘻哈哈起来。

确实如同老龙猜想的那样，子衣自己虽然对这个监察机构不太感冒，但是她背后的人还是挺需要这么一个身份的。

听见子衣亲口答应下来，老龙放松起来，轻叹了一口气。

虽然这是老龙很早之前就想到的东西，但如今真要让图特加走上这前所未有的变革之路，老龙心中还是十分忐忑，他不知道等待图特加的到底是新的高峰，还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你说图特加未来会好起来吗？”老龙忍不住子衣问道。

“古人不是还说‘尽人事，知天命’嘛。如今您也算是对图特加尽了人事，至于图特加未来天命如何，就不是我们能知道的了。”子衣道。

“你说的也没错。”老龙点了点头：“我以前总想着人定胜天，但现在总算知道了什么叫人力有时穷。

以前年少狂妄的时候，我甚至还想着光明皇帝能统一银河，我就算不如他，统一一个图特加应该也不算什么大问题。但如今才知道这其中的难度到底有多大。

以前怀疑药师对图特加有所企图的时候，我心里还笑话过他，觉得他不自量力，不知其中的艰辛。

那时候我想如果我们两个能合作，以我在图特加的威望和他的技术实力，统一图特加肯定是没问题的。

但现在想来，我可能是小看他了。他既然想在图特加一展身手，就让他去吧，反正图特加有我守着，坏也坏不到哪里去。”老龙感慨道。

“合着您还在怀疑药师啊？”子衣忍不住笑了笑。

“哪你有本事亲口在这说，药师是清白的，你跟他没关系呀。”老龙反问道。

这下子自己又说不出话来了，她确实知道些什么，可如果在老龙面前说谎，就必然会被老龙看出来。

“我和药师总共也没见过几面，我和他真的没什么关系。”子衣支支吾吾半天还是只能说出这句话来，引得老龙哈哈大笑。

“算了算了，不为难你这小家伙。”老龙笑道：“等将军府和你那监察机构架设起来，我可就轻松不少啦。”

“瞧您说的这话，如今怎么应对联邦都还没个头绪呢，您就想放假了？”子衣道。

“应对联邦现在是你的事情了，你有什么要七席或者将军府帮忙的，尽管找他们去。”老龙道：“至于具体将军府和你那监察机构到底怎么弄，就看你什么时候去和拳头还有将军府那帮人详谈了。”

“我？”子衣道：“我还是让萌萌……算了，还是让子裳去详谈吧。这种费神的事情，我是最不在行的了。”

“原来你也想当甩手掌柜呀……”老龙听到子衣这话，也是忍不住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