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对敌人太仁慈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两兄弟绝口不提受伤的事情。

顾子炀穿上深色的衣服，面色如常。

沈小小只吃了半碗饭就上楼。

白薇里看着沈小小饭量骤然减少，难免有些担心，“你们这两个做哥哥的，要说说小小，她总吃这么少，身体哪受得住，最近又瘦了。”

顾亦清知道小小有厌食症，半碗饭已经算是好的，医生说有厌食症的人基本吃什么都没胃口，有些人吃进去的还会吐出来，只能慢慢调节。

原本顾亦清只是回来吃一顿饭，但是顾子炀受伤的事情，让他的心总是提吊着，他想多问，但顾子炀又不肯多说。

于是他在家多留了一天。

沈小小回到房间后，把房门锁上，一个人带着耳机听歌。

她每天活在痛苦中，脑海中总是两种声音在抗争，像两个小人藏在她脑袋中，她根本不能真正停下来，安心睡一个觉。

她找不到一个人去倾述。

顾亦清又来到顾子炀的房间，“哥……”

“什么事？”

“我担心小小，她最近的状态不大好，你能不能跟她聊聊？我觉得她的抑郁症加重了。”

从小，小小就听顾子炀的话，他希望顾子炀能开导一下小小。

小小最近都不怎么开口说话了，吃完饭后就自己一个人窝在房间，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

顾子炀神情顿了顿，“她的抑郁症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个……顾亦清努力回想，似乎很早之前就开始了，医生说小小的抑郁症至少有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