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瑶迷茫地看着她好像有旋涡的眼睛，无神地喃喃。

“你有着绝美的容颜，有着曼妙的身段，有着不俗的才气，有着强有力的后盾与天生贵气的身份，这样完美的你，为什么，要屈服于几个下人的冷眼，和一段看似不甚光明的未来呢？”

“......是，我，不能，屈服......”

神思恍惚间，她感觉到一直狂啸着的北风停了，簌簌落下的雪停了，一直跳动着火苗发出轻微爆鸣声的炉火停了，天地间一片寂静，只有一个渺小、细微，而又确确实实存在的铃铛的声音，在不断响着。

“你为什么要觉得慕公子不好呢？慕公子是护国公的嫡长子，身居侍郎之职，他不需要担心联姻的问题，因为他已经有了一个能稳固他仕途的出身世家的贤良妻子；他不需要承受延续后代的压力，因为他已经有了一个刚满周岁的儿子；他甚至不需要担心自己的仕途，因为护国公和何尚书必定会为他铺好路，让他安安稳稳走下去......”

“所以这样一个生活美满的男人，当他纳了一个容貌绝美，家世也不输妻子的妾室后，你以为，最该高兴最该担忧的人，该是谁呢？”

“或者说，你觉得他又是为什么，会背叛自己温娴的妻子呢？”

那铃铛声好像逐渐大了起来，一声，一声，在她耳边轻晃。

她一直嫉妒的长姐那张向来正派的脸上，居然出现了一种动人心魄的妖娆，混合着她宛如大妇的贵气变成一种致命的魅力。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你该知道自己应当怎么做吧？”

好似重重迷雾散去，灵台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清明，头又在隐隐作痛，让人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清醒。

“......是，我知道的。”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