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帛儒拼命咬着牙忍耐着这些毫不留情的踢打,甚至在某一刻他也做好了死的觉悟。很快,他的胳膊,腿上,后背,脖子,都变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他的神经也早已麻木,甚至体会不到痛了。慢慢地,他眼睛微微的眯上了,他觉得很累,好想就这样直接睡着。
就在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念芯突然从人群后方出现了,她冲着人群大喊:“住手!放开那两个人!”
正在殴打的萧帛儒的村长不胜其烦地转过头,一同动手的村民们也一并转过头去,他们发现了,大声呼喊的是一个弱女子。只见她眉清目秀,身姿婀娜,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来是要惹麻烦的。但是所有人都没听错,她在阻止这些实施暴力人。
村长一脸不屑地看着她,轻蔑地说:“怎么?一个一个的没完没了了?”说罢,便停下手头上对萧帛儒的殴打,转身像眼前的这个女人走去。
他气势汹汹地踏出每一步,恶狠狠地盯着念芯,他一边走一遍嘟囔:“老子今天要祭海神,怎么就这么费劲?你们一个个的就像是杀不完的苍蝇,正好把你们全扔到大海里去!”
他三步并成两步,飞快地冲到念芯面前。念芯见他浑然不觉的继续进行着自己的罪恶。她稍稍向后退了一步,向他大喊:“放了他们两个!”
然而这发了疯的村长哪会管这个,更何况眼前的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不仅村长没把他放在眼里,刚才刚刚停止殴打萧帛儒的村民,现在都又开始忙活了起来。
村长面带讥讽地嘲讽着念芯:“要我放了他们?那凭什么?不光我不敢,我的村民们也不干。你说放就放,你算个什么东西?小姑娘家家竟然来管老子的闲事,真是有娘养没娘教”
旁边的村民也跟着嚷嚷起来,空气中充满了此起彼伏的谩骂和嘲讽声。像一群无知的生物,蚕食着最后的脸面。
念芯再也忍不了了,她低垂着脑袋,一头乌黑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庞,只听见她低沉地重复着一句话:“我让你放了他们,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我在重复最后一次。”
“看在你是个女人,我不和你动粗,从来没见过你,那我就跟你讲讲我们村的事,然后你再想想你要不要把放开他们这句话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村长不屑一顾地敷衍这她。“我告诉你,我们村子面朝大海,每年都会有这样的一段时间,海水涨『潮』,近海的一切。所以随着时间推移,我们离海越来越远。但是,没放我们远离一点,这海水第二年又会再往上涨一点,就像与我们作对一样。”
村长顿了顿,继续给她讲述村子的曾经:“于是我们每年都会有最靠近海的人家被浪『潮』冲击,但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我就先来一个先生,先生给我们算了一卦,他说大概是想吃人了,才死咬着我们不放。至于方法,就是让我们没一年都出一个青年男子给大海祭祀。那我们去做就是了。就在我们第一次这么做了之后,你猜怎么着?”
村长的脸上漏出了得意的笑,他大摇大摆地炫耀:“第二天,这海水就退下去了呀,这可太好了,我们村子的土地又能保住了。”说完,他得意地盯着念芯,好像刚炫耀完自己的成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