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怕我对你有了一丝依赖,以后你离开我时,我又得一个人承受着无边无际的孤独和绝望。
我很怕你给我一丝温暖,一瞬的希望后,又一走了之。
让我误以为我可以和普通人一样得到普通人的感情和善意。
给了我希望,又给了失望。
“啊!”一声尖锐刺耳的声响穿过华三更的耳膜,刹那间让她停止了自怨自怜。
“吵死了!”华三更皱着眉,瞪着奉三。他正抓那几只妖怪,抓得是一片狼藉,场面混乱不堪。
“奉三,我说你能不能温柔点啊。这不是抓鸡吃好不好?”
奉三嘿嘿笑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总是不由自主地就……馋了。”
“……”
华三更满头黑线,一阵无语,“手底下麻利点!我们还有事儿要做。”
奉三抽出点时间,回过头,奋力点了点,应道,“嗯嗯!”
那吱吱歪歪的声音响了好久,才一一被压制在了玉瓶中。
这就是华三更养着的一群鬼怪。里面就有调皮的大宝和小宝。一直到几年后去钟离国的时候,华三更都带着他们。
那天,华三更只上到了第五层就被强行送了出去。
锁妖塔的出口一直是个谜。很多人都以为只有到达第九层才可以出来。可那个锁妖塔的顶部根本就没有什么出口可以出来。
唯独去过锁妖塔的华三更也只是迷迷糊糊地在一片迷蒙混沌中被送了出来。
那一瞬间,华三更好像看到了一个貌美的红衣女子。
五官轮廓很是模糊,却直觉那个女人很美。
那女人喃喃念道,“更儿,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你是谁?”那迷蒙混沌的空间里,那红衣女人像极了她的母亲。华林峰房间里偷偷藏着着画上的女人。甚至连声音都与她久远记忆中的声音很是相近。
“时间到了,我要走了。”那女人还是含糊地自顾自地说着,并没有回答她的话。
华三更不确定她究竟是不是朱雀,是不是她的母亲,却心里仍旧不愿意让她就这样离开。
她哀求着,“不要走……”
可那红衣女子还是走了,消失了。像一阵风似的消失在她的眼前。
“我早就死了。如今能再见你一面,我已心满意足。”
“什么?你……”
华三更颤抖着唇,内心百感交集。这就是所谓的魂飞魄散吗?
就在她的眼前,消失地无影无踪。红色的轮廓慢慢地化成了飞尘。
得而复失,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亲眼看到了她的出现,又亲眼看到她的消失。
可我都不曾认真看过你一眼,甚至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她……
我努力纠结的这么久……结果竟是这样吗?
她冷冷一笑,这个人间真是没有一点意思。
像个开玩笑似的。
“和一眼就能看透他心思的人打交道,真得很无聊,对吧。”
华三更头转过来,突然问了奉三一句。
奉三一头雾水,“什么?你说谁?”
“没什么。”
华三更笑了笑,只是觉得这个世间太过无趣罢了。
那个唐长老的女儿唐诗韵,天赋极佳,极为聪慧,样样都是第一。但是心计颇深,眼神似毒蛇,让人看一眼,便心底发寒冷。
她与上阳宫上下关系都很好,尤其和师姐田清。
可在华三更鬼使神差地被送出锁妖塔后,却得知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师姐田清惨死在上阳宫三生池旁。
原来她从锁妖塔出来,已过了一天一夜。
更加让华三更没想到的是,唐诗韵作为田清最好的朋友,将田清之死嫁祸到华三更身上。
没人有直接证据证明田清之死是华三更干的。可众口铄金,此事虽然被压制了下去,可对她的影响却很大。
只是因为唐诗韵故意勾引单纯又天赋平平的金涛。华三更看不过眼,点透了。可金涛却告诉唐诗韵。这就成了一切是非的导火索。
不言人是非,是君子之道。可是你不懂。
曾经喜欢华三更的那个成日不学无术的师弟唐鹿垣,处处骚扰华三更。因华三更是冷漠,因爱生恨。
于是,一切也都变了味道。
少宫主的威信一落千丈。甚至连唐鹿垣都可以随随便便地指责她的不是。
他斜斜的坐在另一个师兄江一舟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毫无一点上阳宫弟子的形象。
唐鹿垣只是自顾自地冷言冷语,“有的人啊,就要把脑袋放聪明点。做为一个女子,就不要成日里管这管那。还真以为自己是堂堂是少宫主了,这有史以来,哪里有女人当宫主的道理?这人呀,就要有自知之明。女子嘛,你就该乖乖地嫁人,相夫教子。你说是吧,江一舟?”
那些冷言冷语不在少数。
华三更一向听听就过了。
当时的一些情绪早就不记得了。
只是依稀记得那时的她,听从了无尘公子临走前的建议,努力改变自己。让自己变得单纯善良,脾气温和,平易近人。
一向飞扬跋扈,任性倔强的华三更突然变得卑微起来。
她使唤谁,都是央求着他们去。甚至还讨好地说,“好姐姐,你去……好不好,你受累啦!”
她以为她这样,就会让自己更加地合群,让所有人都喜欢她,然后再信服她做未来的宫主。
只是,这一切却让华林峰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