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声音似乎还有些气愤，温知晓悲凄一笑。他有什么资格气愤，该气愤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温知晓冰冷地推开冷杉的手，扶着床沿站起来，低着头，坚定地说：“不用你管！”

“别这样……”

她挪动的脚步有了片刻的迟缓。这是她第一次听见了这个男人口中的哀求声，声音里好像藏着巨大的伤痛。

温知晓害怕仔细分辨，害怕听的认真，认真到忘了眼前发生的一切。

“在他离开我的时候，我真的恨死你了！”

这句话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包含着她这段时间以来积累的所有恶意，直接击垮了他。

温知晓甚至听到了他不稳的脚步，听见了他急促的呼息，她屏住呼吸，没有回头看一眼。

她在心里想，就这样吧，就这样吧，冷杉，我们两不相欠了。

“我派车送你……”

“嗯”

空气里静地只能听见拨号的声音。不到几分钟，文山就带着人过来把温知晓送走了。

冷杉吩咐下去，要文山亲自护送，换谁他都不放心。

病房里就只剩下冷杉一个人，他倚靠在雪白的墙面上。

几天的陪护让他根本就没有时间梳洗自己，青色的胡渣已经长了许多，下巴更消瘦了。

眼眶里都是红血丝，眼底一片乌青，这会儿站在阳光下，跟吸血鬼似的。

他看着远方，发了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之后就离开了。

不过，窗台上有一颗金色的纽扣在阳光里里反射出细碎的光芒。

也许蜜蜂永远在不停地追寻，也会有疲惫到放弃的那一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