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鸣愣了愣，楚靖尧自然不会抓住这个空档，飞起一脚踹在张子鸣的胸口，借力跳到了乔亦涵身边，用庞大的身躯彻底撞碎了钟楼。

古铜色的大钟摔在地上，沉闷的钟声响起，如同为某人送葬的葬魂曲。

可崔树崇已经从钟楼中跳出来了，站在了张子鸣和楚靖尧之间，三流刀微微弓起身子，黑色面具始终对着崔树崇，血红色的线亮起血光，像是虎视眈眈的眸子。

“真巧。”

张子鸣全身震了一下，随后从齿见挤出饱含愤怒和仇恨的字，复眼倒映着无数个崔树崇，身上的鳞片无一例外的竖起，像是一只炸毛的猫，但这只大猫的力量足够摧毁一支军团。

崔树崇抬头看了一眼张子鸣的背后，孙小雅和三无同时赶到，孙小雅背后璀璨的羽翼用力拍打着，阳光折射出耀人的光芒。

“很美，像是用世界上最昂贵最美的宝石组成的。”崔树崇由衷地赞美道，又遗憾地摇摇头，“为乔亦涵的所作所为，我感到很抱歉，还希望您能节哀顺变。”

“它当然很美，因为是用我爸爸的生命换来的！”

孙小雅怒叫一声，双翼一抖，几百根羽毛汇聚着骇人的温度飙射而去，可所有羽毛在靠近崔树崇一定范围后都会破碎，碎成雾气般的星辰，泪光一般浮在空中，带着令人动容的温暖。

“很美，很温柔的能力……知道吗，这些能力都是根据的人的心性产生的，比如靖尧想要变强，所以就是简单的变强；二乔想把别人汇聚在自己身边，好让自己不孤独，所以是压缩；子鸣的心性已经扭曲了，所以才会变成失控的怪物——很高兴看到你能够部分掌握自己的能力，而不是以前那个纯粹的恶魔——你一定是个温柔的女孩，才会拥有这么温暖这么美丽的翅膀。”

崔树崇微笑着说道，似乎变回了几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手里捏着一只装着寒冰的烈酒，盐巴和柠檬摆在手心，怀里坐着翘臀上能放一只高脚杯的美妞，豪气干云地和某人讨论着自己是怎么处死那个倒霉的目标的。

孙小雅握紧了拳头，她猜到这就是那个让张子鸣都惧怕不已的崔树崇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强，瞬间就找到了自己羽毛的共振频率。

“哇你这话也太伤心了吧，那岂不是在说我就像一只在下水道里窜来窜去的老鼠吗？”孔宁在钟楼的残垣断壁中哀嚎道，握住了刺到乔亦涵胸口中的障刀，躲在断壁后面，一脸愤慨地看着崔树崇。

就算是崔树崇也愣了愣——这个家伙……怎么过去的？

“你的能力是什么？我可以帮你分析分析。”崔树崇镇定地说道，他离乔亦涵还有几米的距离，他阻止不了乔亦涵，也不能震碎孔宁手里的刀，不然刀的碎片很可能会进一步损伤乔亦涵的内脏。

“我啊？我的能力可奇葩了，就是能出现在全世界任何一个下水道里面，你说气不气人？”孔宁耷拉着眉毛，用手捏捏乔亦涵的脸，看见乔亦涵眨了眨眼睛，似乎还有意识，就直接一巴掌打在乔亦涵的脸上，“醒醒同志，连个打招呼都不大打，对得起以前打我的那一顿吗？”

所有人都傻眼了，没想到孔宁这么会挑时机，而且瞬间逆转了被崔树崇威胁的局势……他到底暗中观察了多久？

“如果你有心认真一些的话，我希望你可以松开刀，然后我们好好谈……”崔树崇的额角有冷汗留下来，他对张子鸣三无和三流刀都很熟悉，这才放心地大摇大摆地出现。

就算不熟悉的孙小雅出现他也没有太担心，因为他已经知道她的能力，没什么好怕的……最可怕的还是未知，他只是听说过有一个叫孔宁的人和张子鸣在一起，却始终无法确定孔宁的能力是什么……

“假慈悲……”乔亦涵忽然开口了，冷冷地笑了，然后又虚弱地看向孙小雅，最后转向张子鸣，狰狞的笑容更加放肆。

“孙宪先生……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