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制造第二代新干细胞很容易的。”张子鸣指了指房间里的一个巨大的白色仪器，孔宁能看见有一些黄褐色的液体从一侧注入，然后大量的淡黄色液体从另一侧流出。

“这东西就和癌细胞一样，给它点养料，它就能自己繁殖，而且繁殖速度很快，一个细胞，一个小时能再生出一斤的第二代新干细胞，可以说便宜的要死。”

张子鸣摊摊手，孔宁顺着房间里的边缘看，淡黄色的液体注入另一个更大的仪器，似乎再进行什么加工，然后在下侧生成极少量的浅绿色浓液。绿色浓液又被输送到一台仪器里，那个仪器被墙壁遮挡住了，孔宁看不见。

“第三代就是在第二代的基础上加工得到的，虽然需要很多加工，但是仍旧很容易得到。”张子鸣转过身，继续走。

孔宁看着实验室中央的那个“木乃伊”，不禁一阵恶寒……那就是第三代新干细胞的作用吗，都能改变人体结构……

但是……这和我孔宁有什么关系？！

“这个地下设备很大，比你预想中大的多，它的空间仅次于825GTS设施，825GTS设施号称是世界上最大的军事设施，现在改成博物馆了，那玩意儿当年是用来躲核弹的，现在居然被参观……还不如改造成风俗场所呢。”

“当然了，这里和风俗场所差别不大了……这儿每年能产生几千个甚至上万个异化人，都是没有人权的怪物，随便怎么对待都行。”

张子鸣絮絮叨叨的，丝毫不理会孔宁的脸色。

“但是这么大的地方，只有不到一千个实验人员，并且在五年之内，不能离开这个实验基地，就是为了能够保密。”张子鸣张开双臂，如同挥舞起翅膀，将整个基地笼罩在羽翼之下。

“这是全世界最大的命镖，拥有着最庞大的实验者群体，掌握最尖端的新干细胞研究技术，集中了最强大的命镖师，涵盖了了最广阔密集的服务区域。”

张子鸣像是在吟唱，他似乎是在歌颂这个命镖的强大神圣，但在孔宁眼中，这是天大的讽刺。

这里的确拥有最强的命镖师或者最丰富的资源，但这也代表……这里创造了非常多的怪物。

“全世界的命镖师都想到这儿来工作，因为一旦能接触到更先进的技术，除了直接受益外，还能因为知道了更多的秘密而升职加薪——酷炫吗？骄傲吗？开心吗？”

张子鸣压低了声音，隔着两道头盔，孔宁听到的声音更加沉闷，像是在水下一样……在昏暗浑浊的水中，冰冷刺骨，什么都看不到，看不到未来，看不到过去，只能看到张子鸣在远处飘着……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所以，这里诞生了最严格的员工淘汰制度，能力不足的命镖，要么被分配到其他支部，要么……就会被清洗。”张子鸣的语调忽然轻松起来，“他要求要有一定的业绩，比如每个月都要参加三次行动，要有一定的表现，比如亲手处死过异化人。”

“所以我才让你多参加任务啊，让你亲手杀几个异化人维持业绩啊，你以为有多少人钻破了头像到这里来？你以为别的支部会怎么对待你这种没有实力又幸运到爆炸的二傻子？你以为命镖会怎么处理没有用的人？”

“每年处理掉的命镖师有三万多人，你凭什么说自己不会成为这些倒霉蛋中的一个？凭你看的小说多、凭你比任何人都怂吗？！”

张子鸣越说声音越冷，说道最后就如同是发怒的豹子，目光中的冰冷直刺入孔宁的身体，一字一句都犹如把把钢刀，把孔宁内心的不甘和疑虑渐渐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