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盯的是谁?”宋寒洲倒是没有感觉。
“北城那几个老总啊。”方砚卓说到一半,突然想起苏宴和扶疏其实是意外,主要目的不是这个。
他假意咳嗽了一声,这件事主要怪他自己。
他好奇他这位从小就比别的小孩更出众的表哥,经历了一段叛逆期,回了宋氏撇掉了痞气当总裁,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哪里想不开,为了什么向太公低头,娶了一位宋太太。
方砚卓讷讷道:“我不是好奇吗?”
“收起你的好奇。”宋寒洲双手揣进兜里,抬着下巴指了指一旁的纸杯,方砚卓习惯地过去数了四个,伸手要去接水。
红色的热水开头刚拨了一下。
宋寒洲道:“别好奇到苏宴身上去。”
一句话宛如佛祖的五指山压在心上,方砚卓手抖着移了个位,滚烫的水登时落在了手背上,不多时就烫出一片红来。
方砚卓敢怒不敢言,非常怂地瞥了一眼,蜻蜓点水都比他重些。
“为什么?”方砚卓自认倒霉地嘟囔着,“难道我配不上苏家小少爷?”
宋寒洲淡淡扫了他一眼,从头看他到脚,墨色的眼珠都陷入了沉静,带着点难以名状的微妙。
因为他整个人就是靠苏宴养着。
如果按照伦理观,他就是个倒插门儿的。
方砚卓顿觉自取其辱。
在宋寒洲就差挂在嘴边的话说出口之前,方砚卓连忙道:“不管怎么说……我也不差吧。”
“诶,表哥,你为什么不同意我和苏宴?”虽说他不算什么天之骄子,可无论从外形还是条件啥的,都还行吧。
宋寒洲盯着他,悠悠问了一句:“你叫我什么?”
“表哥啊。”
“那苏宴叫扶疏什么?”
“姐姐啊。”
“你是要当我表弟。”宋寒洲看着他,唇齿漏了点笑意,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还是……弟媳?”
方砚卓陷入了沉思。
他心大地想,这辈分有点乱,然后想,为什么他是弟媳?
方砚卓抬了个头,视线撞在宋寒洲手上,瞬间蔫了。
“我来吧。”
“不用。”
宋寒洲扣着杯子叠起来往外走,方砚卓很迷惑:“我们不是来倒水的吗?”
“砚卓。”
“嗯?”
宋寒洲走得比他多半只脚的距离,他压下声音的瞬间,下颌放松了些,勾出弧度。
“我们真的是来倒水的吗?”
方砚卓愣了一会儿,脑子都有点迟钝,好在嘴认错比较快:“对不起,是我失心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