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那你在这等我吧。”扶疏摸到他的手腕,将他拉了出来,“我去买点药。”
奈何Evil力气太大,而且不愿意松手。
没等扶疏说话,他抬起头问道:“你不会不回来了吧?”
扶疏愣了愣,想起刚才自己在获救之后的第一反应,还有如今Evil眼里的戒备,不免有点儿自责,小声道:“不会,我一定会回来。”
不管怎么说,Evil确实救了她,也是因为她才会受伤。
买点药赔钱都是应该的,她不至于这么苛责Evil。
哪怕他是宋寒洲。
扶疏搜索了一下附近的商家,跟着导航一直往前走,却小声地问自己:如果他是没有失忆的宋寒洲,她还会这么心平气和地说出不苛责吗?
可惜,扶疏回过头看了一眼,Evil坐在副驾驶,懒洋洋的闭目养神。
没有如果。
停车之后,扶疏去了药店拿了碘伏、纱布、消炎药还有补充维生素和肌肉伤骨贴。
所有东西都习惯性的要了最好的。
直到结账的时候,扶疏才如梦初醒,她对自己刻在骨子里对宋寒洲的服从无奈至极。
很快,扶疏找了个理由安慰自己,对他好一点也是应该的。
毕竟都是因为她引起的。
在车上处理完伤口之后,扶疏和Evil对视一眼。
街道上已经亮起了路灯,夜色里的南市变得愈发慵懒,而视线变得模糊的时候,很多事就会变得棘手和暧昧起来。
扶疏头疼地想:现在该怎么把人甩掉呢?
“你在想什么?”Evil转了转手,看着扶疏包扎好的伤口,甚至还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虽然是因为她心不在焉,想要争取时间思考理由而打的,但Evil并不会知道,所以他夸了一句:“手艺不错。”
“谢谢。”扶疏坐了回去,手敲在方向盘上进退两难。
一旁的Evil像是看出她的为难之处,凑过来压低声音,像是故意一般蛊惑着:“接下来,你要带我去哪?”
扶疏盯着他眼里的狡黠,很快就下定了决心,含笑道:“去酒店,开房。”
短短几个字,Evil眼里的戏谑逐渐被深沉不见底的情绪覆盖,嗓音也真的变得喑哑起来:“好。”
扶疏开车到酒店,在酒店大堂出示了身份证,很快前台就报了酒店房间号。
侍应生带着他们没走出去几步路,扶疏停下来道:“药忘在车上了,我去拿一下。”
“我陪你一起去。”Evil反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扶疏倒是不慌张,笑道:“你很心急吗?这么紧迫盯人的话,会吓到我,我会觉得你不止是想跟我onefornight.”
Evil被她说得恼怒,却找不到理由来反驳。
好在扶疏并没有抓着揶揄,很快便跳了过去:“而且你受伤了,我可不想待会儿出事故,太扫兴了。”
“那……好吧。”Evil犹犹豫豫地松了手。
没等扶疏转过身,他想了想,威胁道,“你要是再敢耍我……”
“怎么会呢?”扶疏笑着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人终于跟着侍应生踏进了电梯。
扶疏转过身取了药,搁在了前台,从包里取了一点小费,封了口。
走出酒店大门的时候,扶疏甚至伸了个懒腰,心想南市占地面积十四万五千平方公里,你找得到我再说吧。
扶疏开车去了一趟工作室。
不出意料,殷白商还在改另一件成品“十段锦”,用的古色织锦,很考究,也很讲究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