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这样的人,如果能够拒绝斯黛拉,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她不符合你的狩猎标准,另一个是你心里已经有人了。”
巴爷想了想,摇头晃脑的,语气慵懒:“鉴于你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猜是因为……”
Evil看着琉璃似的酒杯,动作慢了半拍,垂下半截的眼底有着动摇的迷茫。
“你心里有人了。”
Evil皱起眉头,鼻翼微缩,抬头看着巴爷那张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脸:“为什么不是前者?”
巴爷哈哈大笑,笑得几乎都快弯下腰去。
他垂着手边的栏杆,缓了好一会儿,才走到Evil面前,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嘿,兄弟,你认为有男人能够拒绝送上门的女人吗?”
“为什么不能?”
“为什么能?”
巴爷挑着眉看他,答案似乎回到了原地。
因为心里有了归属,所以能拒绝。
但Evil拉上了钱袋子的拉链,往巴爷面前一扔:“背叛需要付出的时间和精力,以及被发现后需要承担的风险,远比偷情本身付出的代价昂贵,我不做赔本的事。”
巴爷听得很不爽,“你就不能像一个男人一样干脆点活着吗?”
Evil从下往上看着他,深色的瞳仁溢着层不好惹的煞气,恰好手上的绷带掉了一截,露出握紧的拳头。
巴爷笑了一声,改口:“咳,我的意思是及时享乐,你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自己下一刻会在哪里,为什么要这么约束自己,这么小心谨慎,好好享受每一个胜利的夜晚。”
“喝最好的酒,泡最漂亮的妞。”
巴爷的长相非常西方,是成熟的立体的充满成熟魅力的类型。
他和巴爷达成合作短短一周,已经足够他离开这个鬼地方。
但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你看那里。”巴爷坐在Evil对面的沙发上,抬起下巴往下面指。
Evil的视线顺着往下看。
“漂亮吗?”
热闹的人群里,唯有扶疏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白皙皮肤散发着柔和的光泽,而美貌无异于是夺取目光的法宝。
“像藏在家里的稀世珍宝。”
“嘿,别说得那么文艺,你只需要带她走。”巴爷摊了摊手,笑得很是暧昧。
“为什么?”
“因为你带走她……”巴爷拉开拉链的袋子,摸了几张钞票往桌上一扔,却像是觉得不够过瘾,往里面一扔,全部都推到了他眼前。
“这些就都是你的。”
巴爷有恃无恐是因为这么多天了,他从来没见过Evil对除了赚钱之外的事,展示过任何兴趣,或者天赋。
哪怕是面对倒贴的斯黛拉,他依旧表现得像个不解风情的木头。
这个古板的东方男人,尽管漂亮,但巴爷却从心底里认为在享乐的方面,他不过是个放不开的弱鸡。
“是啊,Evil你再不带一个女人走,我们会以为你有毛病。”
“巴爷难得下血本,这么好的机会你可要把握住。”
“如果你不去,那我就去请那边的小姐喝一杯。”
Evil抬起头,看着角落里唯一和他一样的东方人......
一楼角落的圆弧形角落,扶疏坐了很久,似乎也不见沈时萱觉得疲累。
她却觉得困了,事实上头也很疼,只想回去量了温度赶紧吃药睡觉。
扶疏忍不住站起身,想用手机给沈时萱留言离开这里,可能是常年低血糖的缘故,她一下子起得太快了,酒吧的视线也很昏暗,她的视线无比模糊。
脚步一个不稳,她的身子跟着往下歪。
视线里,她几乎已经看清了地上黑白纹理的大理石,却已经做好了任由地面接触的准备,但她的胳膊上多了一双手,修长白皙,清俊有力。
抬起头,她吓了一大跳,反手就推开了Evil。
四目相对间,那些过往像走马灯一般,在她的脑海里一一上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