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洲的身份不允许,他自己也不允许。
但他却无比惶恐,心悬在半空里,下了油锅,滚了刀山,没着没落。
如果这就是扶疏想让他体会的心情,那么他确实体会到了。
可他最害怕的是,扶疏她并不是赌气,而是认真的。
这才是让人发疯的地方。
只要一想到扶疏和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兔崽子共处一室,还有可能同床共枕,他就想把人剁碎了做成猪饲料。
他在门外像个变态一样,听了一晚上的动静。
从前的宋寒洲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做出这么猥琐的事情来,可现实是他确实这么做了,
并且,如果不这么做,他无法安心。
好在他预想中的事没有发生,可他还是无法接受他们共处一室,所以他一直等在门口。
“不是,我喜欢他。”扶疏否认了宋寒洲的说法,“我们之所以没能睡在一起,是因为我还没有离婚,但凡我们早点离婚,说不定我今天起不来。”
“你明白吗?宋寒洲。”
“我不明白!”宋寒洲低声吼道;“你不是喜欢我吗?那你倒是喜欢啊!”
肩颈处慢慢有些湿濡,扶疏抬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她很想就这么一躺,什么都不要再想了。
无论宋寒洲以后做什么,他们就这么装聋作哑地过下去吧。
反正她的心脏不属于她自己,只认准了这个混账。
可偏偏不能,因为理智还在反驳她的犯贱:“宋寒洲,我喜欢你,是你没有给过我机会。”
半晌,宋寒洲从她脖颈处抬起头,漂亮的眉眼沾着晶莹剔透的泪珠,望向她的眼睛纯粹而直白。
“我给你这个机会,你追求我,只要你追到了,我这一辈子随你处置。”
宋寒洲轻声向她允诺:“俯首帖耳,绝无二心。”
扶疏眯着眼看了宋寒洲半天,她终于确定了一件事,宋寒洲就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
你让他为了达成目的示弱,他可以做到。
但如果你让他为了你做出让步,他就会别扭得要死。
死要面子活受罪。
明明是宋寒洲在向她求和,可你听听这个混账玩意在说什么?
扶疏叹了口气:“先起来,我饿了。”
宋寒洲刚想起身,却停下来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低下头亲了亲她的唇角:“我去给你做饭,你再睡会儿。”
“你别跑。”宋寒洲不放心似的,抓着她的手指纠缠着幽幽道:“我能抓到你。”
“虽然我现在不想把你关起来,可你要是不听话,我就不能保证了。”
扶疏:“……”
他撒娇示弱,讨好还带威胁。
这辈子也只有宋寒洲了,能把所有代表甜蜜的事搞得这么难受。
“嗯,知道了。”
宋寒洲这才起身,拿过一旁的睡衣,试探性地询问道:“我帮你穿?”
“我是瘫痪了吗?”扶疏面无表情地拿过了衣服。
宋寒洲似乎有点不甘心,凑过来又在她唇上结结实实亲了一口:“等我。”
扶疏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缩回了自己的被窝里睡觉。
迷迷糊糊,倒是真的又睡了个回笼觉。
等她转醒,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
扶疏越睡越觉得疲倦,缓了一会儿才下了床。
扶疏闻了闻空气里的味道,真的好香。
“吃吧。”宋寒洲看了她一眼,“等你吃完我就走。”
扶疏没什么意见,让一个比她有钱一万倍的人给她做早餐,还耽误他分分钟上百万的生意,简直不要太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