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妼安扯着嘴角看着戚帛福笑：“说来说去，就是想要我放过她？”

戚帛福张了张嘴，想要给自己辩驳一番。

说到底，还只是一番同情心罢了。

这件事情，与其说是他同情那个姑娘，想要让祝妼安放她一条生路。

不如说是正好赶上了他知道祝妼安身份的当口，想要通过一件事情来让自己松口气。

至于他想要松什么气，想要通过这件事情知道什么，他自己都不清楚。

戚帛福现在看着祝妼安，总是感觉她这个人像是被劈成了两半。

一半是他所熟知的让人讨厌却又是那么可爱的模样，一半是她那一双像是被血染过的眼睛。

那个可怕的梦山郡主，从来都不只是江湖的噩梦。

戚帛福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做点什么，他就要不能直面祝妼安这个人了。

所以他听着祝妼安的这个问题，沉思了片刻，终于还是说：“是。”

他想要祝妼安放过那个姑娘，不止是因为他不希望一个无辜的人，就这样下半生成了个瘸子。

还有就是想要知道，祝妼安她是能够放下自己的杀欲的。

为什么戚帛福想要确认这一点？

祝妼安现在才几岁？她现在不过才十六岁而已。虽然说已经到了成婚生子的年纪，但是到底还小。

她真的知道什么是是非吗？

她是天生的恶人，杀欲过重？

还是因为她如今年纪尚小，不知道权力在人的手上势会被滥用？

又或者她不过是以狠辣的手段，收服了梦山梦境之后。又用严苛的法律来管束梦山四郡，所以才导致了她现在这样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