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青帮不是红十字会。

这是黄毛听到苏念说的最后一句话。

之后苏念转身就走了。不留给他们再说其他的机会。

大概也不想浪费时间听他们说什么委屈，对社会的不忿。和对那个单亲家庭，并且还有个酗酒又好赌老爸的同学高朗的同情。

就苏念所说，她和她的青帮确实没有那个时间。倒不是一天到晚忙的转圈，只是这种小事实在没有必要出手。

如果被外界听了去，白多的口舌。

黄毛一行人满脸绝望的看着苏念离开的方向。在原地站了半晌，终于长叹口气，转身离开了酒吧。

苏念在监控室站着，陈叔离开大厅时候就不放心，是以也在监控室始终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不过后期明显放下心来。原因自不必多说。

见着苏念进来，他笑了声，道：“那群小子其实还不算弱，打起架来也不含糊。本来想着是不是背后有什么人罩着，所以敢过来闹事……”

“陈叔，你觉得咱们青帮在川北市到底属于一个什么组织？”

苏念看着监控上黄毛一行人离开的背影，突然打断陈叔的话，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陈叔微愣，沉吟了下，回答道：“这不是什么能定性质的问题。遇到帮战，咱们从来不含糊，人该杀杀，该死死。不过平日没什么大事，也算安分守己，始终严格遵守着沈老大定下的规矩，黄赌毒从来不沾。虽然贩卖了些军火，但相比之下已经很让警方舒心了。”

他说着，看向苏念，停顿了下，继续道：“你不是一直都和市长还有那个什么警官有联系。从这一点就能看得出来咱们青帮性质怎样，不必多说。”

苏念点点头，大概是将他的话十分认真地从心里过了一遍，“没什么事就早点回去休息吧。一会开门营业，手底下也该有个能顶事的接班人了。一把老骨头，撑着什么。”说完转身径直离开。

负责监控的男人转动椅子看看紧闭房门，抬眼又去看陈叔，蓦地笑道：“看见没，不止我们一个说您该退休了。一把老骨头，折腾什么。没事去旅旅游，散散心多好。青帮又不是不给你退休金。”

陈叔一抬手，在那人头上敲了一下，骂道：“看你的监控，哪那么多话！”

男人被打的哎哟一声，捂着脑袋痛叫，“陈叔，你下手也忒重了！”

陈叔冷哼一声，语气却颇为故意地道：“我下手怎么重了。我一把老骨头，哪有什么力气把你这个年轻人给打疼咯？”

说完不等男人再说什么，转身砰的一声关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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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从酒吧离开，先给崔林打了个电话，询问那个被打断胳膊男人的情况。得知没什么问题，只需要打上石膏，好好休养几个月就能活动如初。

挂了电话，她在车里兀自坐了一会，看着灯光霓虹的长街有些失神。心中在想刚才在监控室时候陈叔说的话。

青帮的性质到底是什么。

其实这根本不能算是个问题。人靠在座椅上，突然手机铃声响起，她一看来电显示，嘴角顿时勾了起来。

“你好。”

“什么时候回来。”听筒里传来低沉悦耳的男人声音。

这种让人只听着就心情愉悦的声音，自然除了Leo再无旁人。

苏念不可抑制地笑了声，启动车子，道：“二十分钟后到达战场。”

Leo声音轻柔地应了声，道：“恩。”

转动方向盘，苏念的车子离开酒吧，一边倒车一边道：“你晚上吃的什么。”

“意面。”

苏念闻言眉头一挑，道：“真有吃啊。我都要饿死了，腹中空空，一点食儿都没有了。”

“怎么到现在还没吃饭。”那边的Leo说着，人已经从沙发上站起身，径直走向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