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伤迈步出了屋子,在“白鸽儿”总坛四处转转。司马空、汪志安、韦哲俊皆跟在身后。
霍伤走着走着,忽然道:“志安。”
汪志安忙道:“徒孙在。”
霍伤道:“你跟你师叔与哲俊说一说那程胜霞的事。”
汪志安便将他跟程胜霞的前前后后之事讲了。
韦哲俊听罢,道:“原来在幽谷之中,师公让我看得便是这剑法。”
霍伤道:“看得出来,这程胜霞倒是个好坯子,可惜了,没找对师傅,投对门。”
司马空道:“这程胜霞我倒知道,也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他无师无友,确实也不同于常人。”
霍伤道:“你见过那程胜霞?”
司马空道:“当时在周江口与左季比剑,有过一面之缘。”
霍伤道:“有趣,说说。”
司马空道:“那时我听师兄的吩咐,去跟左季比试比试,也是师傅当日安排左季跟我斗一斗。”
霍伤点点头,笑道:“嗯,没错,是我让左季去杀你,哈哈,可惜我杀了他老爹,他不听我的话。”
几人陪着霍伤的苦笑也笑了两声。
笑罢,司马空道:“我便跟左季在周江口比了一场,我跟他比斗时,那程胜霞便在一旁看着。”
汪志安道:“他倒是个爱学习的。”
司马空道:“我与左季斗罢了剑,便跟那程胜霞相见了。我跟他的对话,今日还记得十分清楚。”
霍伤津津有味的听着。
司马空接着说道:“当时他先开口,说‘二位的剑真是厉害。’,我说‘这么看来,朋友也是剑客喽?’,他说‘我少年时便立志成为二位这样的剑客’,又问他道‘那如今呢。’,他说‘如今立志打败二位这样的剑客’。”
韦哲俊道:“狂啊!”
司马空道:“是有几分狂气。”
霍伤道:“这话你敢不敢说?哲俊?”
韦哲俊道:“打败那左季自然不在话下,打败师叔嘛?就不知道了。”
霍伤听韦哲俊这么说话,听着听着便笑了,司马空与汪志安也跟着笑了起来。
霍伤道:“耍嘴皮子,你不是不知道吗?一会儿跟你师叔练练,看看自己到底差几斤几两。你接着说,后来呢?”
司马空道:“后来便是看出来这程胜霞不同于常人的地方了。后来我们说‘出手吧’。程胜霞说‘我还打不过你们’。”
韦哲俊道:“你看嘛,就是个说大话的。”
司马空道:“不,他说这话时,神情自若。我还记得我为此夸了他两句,我说他言语从容,气息沉稳,承认自己的不足,不觉惭愧。”
霍伤点点头,道:“他确实不是盲目说大话之人,看的出来,他对那柄剑跟那套剑谱十分看重,重过他的性命。”
汪志安道:“不知师傅是如何处置的他?”
霍伤道:“你走后,他跳崖了。”
汪志安道:“死了?”
霍伤道:“没有,二柳兄弟给救了。”
韦哲俊道:“那何不把他收到我门下?”
汪志安听韦哲俊这么说话,偷偷打了韦哲俊一下,谁料韦哲俊不懂他的意思,又说道:“师兄你跟他那点事,也不能算仇嘛?大方点不行?”
汪志安道:“胡说八道。”
霍伤道:“不可能了,我曾劝过他不要跳,他要是不跳,我当他是个汉子,收他也未尝不可,可他跳了,畏死者我从来不厌,没有那个人是不怕死的。畏生者,我却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