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岭,荒山,古洞。
洞前野草丛生,荒乱杂草中,刚刚被人踏出一条小路,隐隐约约,似有似无。
洞口立着一块碑,碑上刻了三个字,“风月洞”,乃是隶书。
洞内站着一个人,手中持着一柄剑。这人,正是李藏。
而这洞,乃是李舒年轻时候,曾经闭关修炼的地方。
李藏持剑而立,脑海中闪过那红袍白发人,闪过那人说的话。
“这一招叫‘灵蛇吐信’吧……”
“刷!”李藏长剑出鞘,一招“灵蛇吐信”,刺将出来。
长剑舞动,李藏身躯随之而动,他胸口之处的“杀人技”三个字,更是起伏的厉害。
李藏一招“灵蛇吐信”接着一招“灵蛇吐信”,便这一招,一直练到中午。
中午,风月洞前荒草无风而动,山外,走进一老头跟一位约十岁的孩童。
这老头姓袁,名信君。这孩童乃是他的孙子,没有大名,因还有一个姐姐,平常人喊他小二孩儿。
这袁信君乃是当日李舒年轻时的仆人,李舒在这山洞之中闭关之时,便是这袁信君在山里搭了棚子,日日侍候着饮食,时时浆洗着衣物。
袁信君常说山好,因此李舒去后,便将这袁信君留在此处看山。因此那袁信君搭的棚子搬了地方,也换成了屋宇院子。
袁信君侍候李舒前后六年,东来李氏如今已经养了他四十余年,便是他平日不曾到东来县去一趟,年年的几十两银子,却是不曾短过一文,他的日子过得是神仙一般的潇洒。
袁信君在洞口喊道:“少爷,吃饭了。”
李藏停下手中的剑,行至洞内一张崭新的桌子前。袁信君的孙子小二孩儿正把带来的饭菜摆到桌子上。
李藏道:“我那信,送去没?”
袁信君擦擦筷子,递给李藏道:“少爷放心吧,老奴已经打发两个儿子去了。”
李藏道:“可交代清楚,不可讲名报姓,只把我的平安报到便行。”
袁信君道:“藏少爷,老奴本是大老爷的仆人,年轻时倒也常去东来县看望大老爷,后来大老爷不在了,我去看望夫人,夫人说见我伤悲,便不让我去了。老奴每到咱们东来县的地界,也是触景生情,因此后来也去的少了。便让我那大儿子去,去了几趟,后来少爷也说,不要去了,每每见到我们几个,便让他想起来大老爷来,因此我那大儿子也去的少了。这一次老奴让我的两个小儿子去,他两人从未到过东来县,谁也不识,少爷你就放心吧。”
李藏点点头,道:“非瑞华哥不愿见你们,实在见故人时常起思念之情,瑞华哥心中也苦。他日袁叔你若愿到东来县去,不如便到我家,家父有时提起大伯,也还记得你。”
袁信君笑的合不拢嘴,道:“哎呦呦,少爷可不要这么说话。咱们李家何曾忘过我呀。我就侍候了大老爷六年,咱李家却是养了我一辈子啊。到头来,我连姓也没改。真是对不住李家。”
李藏埋头吃着饭,袁信君抱了李藏的被子到洞外去晒。小二孩儿见他爷爷走了,也跟着出去。
袁信君道:“二孩儿,去找个棍儿,我带你耍个游戏。”
二孩道:“耍啥?耍啥?”
说着跳着蹦着去找木棍去了。山里四处是落木,小二孩儿找到一根,拿在手里,边摇边喊道:“爷爷!爷爷!这个行不?”
袁信君把被子放在那一直被擦拭的很干净的石碑之上,脱着自己的衣服。他抬眼看了一眼小二孩儿的拾的木棍,道:“太细了,找个粗点的。”
小二孩儿问道:“细?要多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