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嬷嬷哼一鼻子,道:“行了,赶紧去把陆小姐才教你的舞蹈好好练练,练好了,说不定于殿前献舞之时,你或许会被人看上。”说完,嬷嬷转身而走,而那发表牢骚的小丫头,朝陆云媚远去的背影瞪了一瞪。
吕卓送陆云媚一直出了宫,宫门口,陆府的马车等候。
陆云媚行至马车前,朝着吕卓道:“多谢国舅爷相送,小女这就回了。”
吕卓忙道:“小姐,在下可否问你一句,你为何要入宫与宫女们排练舞蹈,是想在皇上寿宴上献舞么。”
“国舅这不是多此一问,小女入宫排舞,当是为了那一天做准备,要不然我入宫做什么。”稍停顿,陆云媚又道,“国舅爷若再无事,小女告辞。”
扶兰芝的手上了车架,陆云媚坐定,马车启动。
望着远去的马车,吕卓眼底生浓浓玩味,细细回味殿前献舞四个字,吕卓寻思半宿,琢磨明白陆云媚要于殿前献舞的原因,想必是因为被陈王退婚,她想用这样的方式再来博别人青睐。
吕卓原地立良久,直至那远去的马车再也看不见了,吕卓才转身而去。
既然她想入得别人眼,被别人看上,那好,就乘这个机会,让皇上将此女赏赐给自己,这样也就解了他的单思苦。
吕卓心思活络,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办法,皇上寿宴,当着群臣的面朝皇上要了此女,不信皇上会不给他这个面子。
想到再用不了多久,就能把陆云媚抱在怀里好好的拾掇,吕卓越想越开心,一开心,连走路都带着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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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永昭帝的寿辰还有一个多月,气候渐渐入凉,树枝枯叶已见飘零,连穿身上的衣服也比之前厚实许多。
不能随意出宫,徐宁多时都呆在自己的寝宫里面,每日呆在宫里,徐宁多时寻思,父皇寿诞那日,该给父皇做一道怎样的菜呢。
夜幕降临,徐宁没有一丝睡意,她此刻坐在正芳宫的院子里看月亮。
宫里的月亮与宫外没有不同,然却总有那么多人想入宫。
自那天瞧见陆云媚以后,这些日子,陆云媚会天天入宫,她每天在宫里也不多呆,就一个时辰。徐宁已经打听清楚,陆云媚入宫是在同舞子们一起排练舞蹈。
徐宁暗暗摇头,她要是陆云媚的话,绝不可能还那样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她肯定会找个地方躲起来,或者去到一个谁也不认识自己的地方。
每每想到陆云媚如今的举动,徐宁佩服陆云媚的脸皮厚。徐宁当猜到了陆云媚入宫练舞的原因,想入旁人眼,就看有没有人不在意压力娶她了。
叹口气,徐宁离开所坐之处,准备回寝殿休息。
刚刚离开所坐之处,朝寝殿才迈出步子,她觉有什么东西敲在自己身上,下意识转身,便见不远处立着一道黑影,突然出现的黑影使得徐宁心一紧,心提起不假,不过她没有慌乱。
朝黑影靠近些许,借淡淡月色徐宁瞧清楚来人,她道:“你怎么在这?”
就算他的武功再好,这里毕竟是皇宫,他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宫里,不怕被宫廷侍卫捉住么。
妥格低低道:“好久没见你了,我来看看你。”
徐宁双颊又发烫,她微微垂首道:“我还小,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说这样的话。”
妥格朝徐宁靠近些许,“小?你长的是挺小的,不过我看你的那心态,无论怎么看,也不像小孩子。”
徐宁举目,“你什么意思?”
妥格没吭声,定定望着举目看他的小女娃,夜色虽黑,然今晚毕竟有月亮。
妥格的双眼徐宁看清,她被妥格一眨不眨的眼神弄的心跳加快,。
瞧他眼神怪异,正要问一句你看什么,却不想妥格朝她倒了过来。
徐宁下意识的接住朝自己倒过来的人,“喂,你怎么了。”
话问完,徐宁觉得手心湿乎乎,举起手,瞧见手上黑乎乎的,虽看不清这黑乎乎又湿湿的的东西是什么,但依着温热感,徐宁反应过来,这是血。
妥格受了伤,因失血有点多,所以他站不稳,被徐宁扶住他说道:“我先在你这里躲一下,呆会我就走。”
徐宁没问出了什么事,因为她听见宫门外传来脚步。徐宁连忙扶着妥格入寝殿,寝殿就这么大,把妥格藏在哪里都不行,正寻思要将妥格安置在哪里,关闭的正芳宫大门被敲的砰砰作响。
绿秧和宫女们住的屋离大门不远,绿秧听见敲门声,披上件衣服下地去开门。
徐宁发急,妥格也急,不过他没失了分寸,他推开正芳宫后窗户跳了出去,他刚刚出去,徐宁便听脚步声越来越近。
正准备迎上,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和地面上留有血迹,徐宁顾不得多想,忙把头上的簪子取下,朝着胳膊划了一下,随即她跌坐于地上。
入殿的侍卫和绿秧、宫女们瞧见公主手臂上沾有血迹的坐在地上,各个一怔。
侍卫头领当即下令搜正芳宫,绿秧和宫女们忙过来蹲下,绿秧道:“公主,你这是怎么了?”
侍卫头领先入为主的认为公主被刺客刺伤,他问道,“公主,那刺客上哪去了。”
徐宁端着一副大惑不解,道:“刺客,什么刺客?”
侍卫头领道:“公主手臂划破,难道不是刺客所为?”
徐宁摇摇头,“不是,我方才起夜,因睡的迷糊,不小心脚下一滑,摔倒之际手臂划在了我的发簪上,所以手臂才被划出一道口子来。”
侍卫头领皱眉,“公主的手臂划在了发簪上?”这怎么可能。
徐宁朝一旁努努嘴,发簪就扔在地上,发簪上面一只蝴蝶,蝴蝶翅膀上沾有血迹,侍卫头领捡起发簪细看,没看出哪里不对。
去搜寻的侍卫们回来,禀告说没有发现刺客,侍卫头领把簪子还给了徐宁。
侍卫头领没多逗留,领着人退了出去,公主被自己的发簪划伤,这个可能不是没有,既然没在正芳宫里搜到刺客,侍卫头、领着侍卫们又去别处。
绿秧要传太医来,徐宁阻了绿秧,又不是多么严重的伤,自己包扎一下就好了,哪里有那么矫情。
拗不过公主,绿秧只得依了公主,帮公主包扎过,徐宁便要打发绿秧下去休息,绿秧哪里有睡觉的心思,说什么都要守着公主。还是徐宁再三保证,绿秧与一众宫女们返回了自个的屋里接着休息去了。
正芳殿里再没谁,徐宁才推开后窗户,她立在窗户边上没有喊,只伸长脑袋看妥格在哪里,然而看了好办天,却不见妥格露面。
徐宁疑惑,妥格难不成走了?他还伤着,能去哪里?
确定妥格不在,徐宁关闭了后窗子,怕妥格有可能随时再进来,徐宁没有闩后窗户,窗扇就那么虚掩着。
一夜过去,直到天大亮,也没有再见妥格的影,徐宁这才迷迷糊糊的入睡。
徐宁不知道,妥格没有再在她屋里出现是为保护她,她把她自己的胳膊划破,那一下引起侍卫们怀疑。
侍卫们虽然出去正芳宫,但侍卫头领却派人盯着正芳宫,一夜过去,不见正芳宫里再出现异常,侍卫头领这才完全相信,长宁公主的胳膊是被发簪划破的。
闹刺客的那夜过去之后,宫里就一直很安静,再没听见过有任何动静。
徐宁这些天一直研究寿宴那日要给父皇做的菜式,一边研究菜式,一边寻思,妥格那晚上入宫干什么来了。
这多日子过去,也不见妥格再露面,徐宁为妥格担心,不知他安全着没,他有无离开皇宫?
担心多了,徐宁又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妥格武功那么好,他既能入得宫里来,当也会很容易的离开。可再又记起他那晚上的样子,徐宁的心还是会提起。
今日大早,徐子若来了正芳宫,一入宫门,徐子若首先询问徐宁的胳膊好点了没,确定徐宁胳膊上的伤不碍事了,徐子若拉着徐宁,说要去一个地方。
徐宁问去哪里,徐子若也不说,就拉着她往一个地方而去。
徐宁便再没问,随着徐子若一道而行,徐子若带着徐宁来了御膳房,御膳房的后厨房里养着一窝猪。
被徐子若拉到猪圈里来,徐宁满腹疑惑道:“你带我来这作甚?”
徐子若嘿嘿一笑,“你觉得寿宴那日,咱们给父皇做一道烤乳猪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