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放了学,很多学生激动地从教室里冲出来,在操场上热烈地欢呼着,聚在一起商量着寒假要怎么玩。
其实最最开心的不是假期,而是等待着假期降临的时刻。
很多男生跑去卫生间用凉水冲了一下头发然后猛地跑出来欢呼着,很多女生聚在一块商量着寒假的计划。
他们头顶着的繁星,流进空旷的深海,左膀右臂搭着自己最好的朋友,殊不知,这便是他们一生中最难忘的时代。
“明天几点的火车?”岩川问。
“上午十点。”诺子回答。
“我送你吧。”
“不用。”
“你不要跟我客气。”岩川说道,“东西收拾好了吗?”
“我还没回宿舍。”
“我是说你的书本,寒假作业啥的。”
诺子掂了掂书包,“都在这儿了。”
“晚饭吃了吗?”
“这都几点了,肯定吃了啊!”诺子感觉岩川的问题有些莫名其妙。
“喂,川队,来过来打球啊!”一个男生说道。
“闭嘴吧你!”阿黄在一边插嘴道。
“晚上睡个好觉。”岩川说道。
“嗯,你也是!”
“刚刚谁要跟我打球来着?”岩川将诺子送到宿舍楼下回来说道。
“川队,咋啦这是,惹嫂子不开心啦?”那个男生笑笑。
“我去你的吧,阿黄把球给我,来咱俩对牛!”
“不敢不敢!”
“不许不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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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走廊里,周围的墙壁破碎着,有一处很长很长几乎通道顶的裂缝看样子都快要坍塌的似的,但墙壁上还挂着很多裸体女人、张牙舞爪的恶魔等等画作。走廊的灯忽明忽暗,每一个门口都刻意摆着一盆绿植,有发财树、鹤望兰、君子兰……每一盆绿植的颜色都很假,假到颜色彷佛是刚刚用漆喷上一样。
绿的发出幽暗的光,红的则是远远望去像是不停喷涌出鲜红的血来。
地下的毯子金黄色,不过好久没有清洗的原因早就被踩成了土黄色。
从这条走廊里走过,比监狱还要瘆人。
“钱不够了!听不到吗?还是听不懂!喂!”刀疤仔在屋子里对着电话吼着。
声音越大,那墙壁上的裂缝就会更加猖獗地蔓延。
“十万块钱!最晚明天打到我的卡上!”刀疤仔抽着一只雪茄,两个大眼球里遍布血丝。
“好好好,你别生气!”电话里传来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的声音充满了哀求的语气,“再给我宽限几天好吗?”
“宽限几天?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找她!”
“别别别,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了!”女人哭诉着,“我打给你我打给你我明天晚上一定打给你!”
“哼哼,这还差不多!以后我缺钱要立刻打给我,你没有跟我讲条件的资格!”刀疤仔将雪茄掐灭,嘴巴里吐出浓浓的烟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