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潼贝齿轻咬着下唇,被一个本以为掌握在股掌中的人挑战了权威,有些恨恨的——你既然等不及要找死,那哀家就助你一臂之力。
楚复有些奇怪地看着沈青潼表情莫测,心里蓦然想起郎染香,叹道,这个女人到底是变了,曾经的青梅竹马,自己现在已经认不清她的心了,心里像是吞下了数十颗黄连,有苦亦难说。
“不过,寡人倒是很好奇,太后娘娘为何要对付郎染香?就因为她被八弟推拉当了回剑使,八弟一死你有气找不着地方发,就往她身上招呼?你一个堂堂太后,何必跟一个低下的琴师舞姬过不去呢!”心里这般想着,楚复也便脱口而出,愤慨地质问沈青潼。
“谁?郎染香是谁?”沈青潼疑惑地问道,这人的名字她连听都没听说过,又何谈对付不对付呢。再者,自己也不算是爱招惹事端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从来到这个世界起,她还真没花心思对付过谁,一时间自己也是怔住了。
见沈青潼一脸迷惑,楚复大抵猜到她压根不记得玉笙楼家宴上的琴师了,更何况郎染香这个名字是自己后来为她取的,沈青潼不知晓也很正常,于是压抑住怒火,僵硬地提示道:“玉笙楼,家宴,八弟发疯那会儿。”
沈青潼凝神静思了半晌,终是想起了他说的是谁,原来是当日席上仅有过一面之缘的琴师。那日,八皇子言语挑衅楚复,还以下犯上动手推拉,不过这事儿说到底也是八皇子闹场,倒是与自己和那个琴师有何干系?
“哀家不明白,帝君可以再说清楚些,哀家怎么就对付了她?”沈青潼干笑了两声,她倒是想看看楚复这会儿要唱一出什么样的戏。
楚复脸色阴沉,有些为郎染香抱不平,这个娇弱的女子,经历了他那出身卑微的母亲曾经经历过的那些,却从不放弃希望,安然地依旧在底层踽踽挣扎着。每次看到郎染香,他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的母亲,想起她在一个寒冷的雪夜里,紧咬着唇,就算再痛也不哼出声,就这么沉默着身体一点点冷下去,然后再未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