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住手!”
闻人亦轻轻一笑,那孩子,终于还是来了。一个人一旦有他想要的东西,就会好控制许多。
这天底下不存在没有物欲的人,生而为人,一定有所追求。而一个人若是有自己竭尽全力也要得到的东西,那么就一定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闻人亦从来不担心闻人越会从顾越手中夺走皇位,单凭闻人越一个人,是没有这个本事的。但是闻人亦知道他心底里是渴望皇位的,以皇位作饵,便可利用他,光明正大地取回自己想要的。
玄色龙袍的男人当然不会没有猜到闻人越会来,他已经等了这个之前被他称为“已经被顾越杀害”的公子越很久了。
但是闻人厉的脸上并没有出现太子归来的欣喜,反倒在一瞬的惊讶之后,向手下的禁军下达了命令:“听朕指令,将这个假冒公子越的小贼抓起来!”
闻人厉身边的禁军面面相觑,站在他们面前的分明就是公子越,皇上怎么说他是假冒的呢?但是疑惑归疑惑,太子就是太子,还没有登上皇位,比不得皇上的命令来得重要。
那些禁军刚拔剑准备将闻人越围住,跟着闻人越而来的人也一一拿出武器挡在了闻人越的面前。
挡在闻人越面前的大部分是温沚的人,而闻人亦派到沂泽又回来的那些人,则在第一时间冲到了关押着闻人亦和顾越的两个铁笼前,又因为害怕守在铁笼外的人伤害他们的主人而停在了离铁笼不远的地方。
“父皇,我就是您的儿臣啊,怎么会是假冒的呢?”闻人越看着闻人厉,眼神无辜。
“你胡说,父皇的孩子就只有本宫一个,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东西?”还没等闻人厉说些什么,坐在主座旁的椅子上的闻人赳出声道。
男孩的声音还很稚嫩,说话的语气也是傲气得很,一派矜贵的样子,一看就是从小被宠坏的。
“父皇,您总不会不认得儿臣了吧?”闻人越并没有搭理那个看起来骄傲无比的少年,只是看着闻人厉,等待他的回答。
“朕不会随便冤枉人。”闻人厉面色不变,“温珩,你出来吧。”
还是一袭白衣,风度翩翩的男人从主座后的营帐中慢慢走出,与他一贯的样子并没有什么不同。真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大概就是男人额上的龙纹胎记吧。
那样刺眼,让温沚猛的从座椅上站起,一下子失了帝王的仪态,指着温珩说不出话来。
但是温珩好像并没有注意到失态的平乾帝,而是直直地向闻人越走去,声音平缓不急不躁:“公子越的额上有龙纹胎记,而你额上的,不过是一个刺青罢了。”
“不可能。”闻人越盯着温珩浅浅笑着的脸,尽管眉头已经紧蹙在一起,但还算冷静。
毕竟劫达之前和他说过了,他也是天选之子,他的胎记,绝不会有假。就算过去的十几年他也无数次怀疑自己额上的究竟是胎记还是刺青,但是劫达的话不会有假。
“我有一瓶去除刺青的药水。”温珩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洁白的瓷瓶,明明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瓷瓶,但是落在众人眼里,却像是一种刑具,“如果你额上的胎记是真的话,就自己把药水抹在额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