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她可以原谅皇兄的,毕竟衍皇兄现在也好好地活着。但温沛只要温沚亲口向她承认,而不是隐瞒她、欺骗她。
“沛沛,一定要知道这些不好的事情吗?”温沚的脸上隐隐有受伤的神情,“你究竟想要知道什么呢?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
“过不去。”先前存于兄妹之间的温情突然不再,温沛的眼神又凌厉起来,“我想要听皇兄亲口告诉我过去发生的,而不是让我从别人的口中知道这些,这些皇兄都做不到吗?”
“沛沛,过去的事情,朕不愿再提。”温沚这些日子是真的累了,喉咙也哑了几分,“你是朕的亲妹妹,而你只要记住,你衍皇兄,只是一个处心积虑要从皇兄这里夺走皇位的仇人。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可以被他在一夕之间摧毁。”
“衍皇兄不是这样的人!是你在说谎!”温沛站起来大声冲温沚喊道,“你的皇位本来就是从衍皇兄那里夺来的!就算衍皇兄成为了沂泽的皇上,他也会对我好的!”
“温沛,你在说什么?”温沚的心凉了大半,既失望又恼怒地看着温沛,“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温沛冷冷地答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温沚一把拽起推出屋外,然后砰地一声摔上门,将温沚关在门外。
温沚站在门外,脸色也是铁青:“温沛,你太让朕失望了。”
说罢,男人瞪了一眼守在屋外的十六:“回头跟你家公子说朕离开了,北丘和靖王那边的人来了,计划是如何的,派人送到朕暂住的驿站就可以了。”
十六看着满心期待而来的男人气冲冲地离开,叹了口气,也是不知道这两兄妹在做什么孽。正准备去敲闻人越的房门,就听到女人的哭声隔着门板传来。
温沛靠在门上无力地跌落在地,双手抱膝,整个人被伤心地情绪笼罩。为什么会这样呢?她明明不想惹皇兄生气的,为什么最后还是会闹得不欢而散?
她也不想哭的,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并且一发不可收拾。她开始不想克制自己心中的痛意,从哽咽,到放声大哭。
为什么皇兄要做那么多天理难容的事情呢?只是为了一个皇位吗?那个皇位上,究竟沾染了多少鲜血?温沛不愿想,也不敢想。
“公子。”
十六的声音响起,接着是闻人越用备用的钥匙打开了温沛的房门,将坐在地上的女人扶起。
“这是怎么了?”男人不是第一次见到女人哭,但却是第一次因为女人哭而感到焦躁,“见了平乾帝,你不是应该开心一点的吗?”
温沛的哭声并没有因此而减小,相反,她不自禁地用双手环住闻人越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颈窝哭得更加撕心裂肺。
闻人越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手忙脚乱地给温沛擦眼泪,然后用手轻轻拍温沛的背,试图让她好受点。
十六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还是没忍住在心里感叹,唉,真的是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