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如今他才晓得,男人是最善变,也最靠不住的东西。能够因为子嗣,轻而易举便将她母亲休弃,自个儿却仍旧能够左拥右抱,佳人在怀,女人便只能以泪洗面,一辈子也就这样毁了。
所以,她敬清挽是绝不会步她母亲的后尘,亦不会一无所有,只有自己有筹码了,才会被人看重,才能有资格与人谈判……
这是,残酷的生活,教会她的……
从小,她与敬清媱,敬清歌一同长大,她们自生下来便锦衣玉食,数不完的仆从婢女,奇珍异宝,爹娘宠爱,万家钦羡……她们不要的,她们用剩的大伯母会如同施舍一般交给她们,她们,还得感恩戴德,处处违心……
还有那宫里的姑母啊,每次看着敬清媱和自己的眼神总是不一样的,都说宫里的女人惯会掩饰,可是她却连一丝掩饰都不想她对敬清媱的喜爱,对自己总是冷冷淡淡的笑,从不及眼底。
生活教会她啊她,从小便晓得,一些都套自己去争,去抢,才会有的……
隐忍了这么多年,总算能瞧见些希望的光了,她,以后不会比她们过的更差的。
手中的珠玉不自觉越攥越紧,在手心冰凉的触感并不让敬清挽觉着不适,只是异常,别样的兴奋……
“可真是,让人期待。”嘴角诡异的笑容,让平日里还算清秀的脸庞几分扭曲与狠毒,但是,无人可见……
对呀,那日指证的人,正是她。
而那印章,她也没费吹灰之力的。只是稍微给那阿沁一丝丝好处,一丝丝承诺与盼头,便信奉的死心塌地,让她做什么便做甚么了。
敬偌沣大婚那日,人人都去管阿沁,管柚哥儿,要贴告示盖印章的时候,也正是敬清挽下手最好的时机。
不仅能看见印章藏在何处,更能趁机偷出在事先写好的信件上盖上章……
一些都是如此顺利,一切也都是如此凑巧,连老天爷都在帮她们,那她们还有什么理由把那临安侯府不扳倒呢……
想起来,连这夏日微醺的风也是醉人的甜,一夜好梦。
一切也都会好起来的。
她今后,也会是侯府尊贵无二的嫡小姐,也能享受所有人钦羡的目光,那些个郎君自然不会如当年那边,目光只会在敬清媱敬清挽两个姐妹上。
而她,也不用胆战心惊,自个儿的婚事会何等的不堪,许的总不会是寻常人家了。配得上她的,自然也得世家嫡母的位置。
如今,那两姊妹应当也是毫无办法罢,就算是赫王妃又如何,她是不会觉得,敬清媱会得宠到能让赫王放弃身份地位来为她解决临安侯府的事儿的,说不定,如今因为母家遭难,在赫王府也受尽脸色呢……
更不要提那敬清歌了,除了几分姿色,只是个被庇佑在温笼中,愚蠢不济的小丫头片子罢了。
说到这里,敬清歌突然想到,好似这几日都没曾见过敬清歌罢,就连那日夜里也未出现过。
“对了,这些时日,你可瞧见了二姑娘?”想到这,于是对身旁的丫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