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媳来自僻壤之地,难登大雅之堂,怕是扰了贵妃娘娘清宁,如今天黑,倒也就作罢罢,沣儿侍奉皇上左右,侯府之幸,臣妇也当日夜为皇上祈福,公公若不然回宫复命罢。”心中虽是气急,不过敬林氏倒也回答得滴水不漏。
“夫人,您可别为难奴才,若是……我也无法交代……”那公公几分为难的模样。
“倒也没这个理儿罢,好歹是我侯府长媳,何况我如今身子日渐重了,儿媳自然是得在我身旁伺候,不是这个理儿?”敬林氏微眯着眼,寸步不让。
她很是明白,一入宫门,这便又是多了把柄,倒是只能任人宰割了。
僵持许久,有宫人打马而来在那公公身旁耳语,那公公面色突然变的凌厉,“夫人,还是委屈您走一遭罢。”
“放肆,若是宣入宫中,若是皇上旨意,那便先拿出旨意来,不然夜入宫门,这犯下的大罪谁人来担?也不知是何居心?”敬林氏也不兜圈子,与那来人撕破了脸面。
总归,是王丞相的鹰犬,何必留了情面。
“夫人,皇上口谕,您莫不是要抗旨不尊?”
“这是哪门子旨意,王丞相说如是,我侯府就得照做?你,遵的倒是谁的旨意?”敬林氏挺着脊背,眸光流转,寒气逼人。
“夫人,您可要想清楚后果啊,如今世子可还在宫中侍疾,若是真让奴才如此带话回去……”那公公倒也面色一变,阴恻恻的细声细气。
“放肆!何时一条狗也敢在临安侯府门口乱吠了?来人,给我乱棍打出去!”敬林氏本就不是个温和的人,更可以说是吃软不吃硬,骨气还是很足的。
说着,两个大汉拎着棍子出了门,那公公瘦小的身板忽的一颤……
“这……这……”
“母亲,这样,会不会,不大好……”卫氏惊讶于自个儿婆婆的泼辣,实在让人耳目一新,佩服的很,不过,倒也隐隐有些担忧,如此做会不会对自家夫君处境更为艰难,低声细语道:“不然,我进宫,与夫君也有个照应……”
敬林氏拍拍她的手,眼神示意阻止。
“和狗多废话什么?”敬林氏颇为傲然地扭头转身,搭着卫氏的手进了门。
“这些便是给脸不要脸,你与他多废一句话都是掉了身段儿。”敬林氏碎碎念着,“要,便拿出皇上的圣旨,甭说甚么口谕不口谕的,也只能骗骗你们这些个小娃娃了。”
卫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