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话,清媱是不会告诉他的。
清媱咳嗽一声,“自然是闲来无聊了,拿你来,试试毒,做个先行者。”
薄屹也顺着她的话说下去,“那夫人当是天赋异禀,头一次的吃食,都能如此珍馐美味。”
“少贫嘴。”清媱觉着当初定然是所有人都看走眼了,才会觉着他冷气又寡言。
这每日絮絮叨叨的人,嗯?还能有谁?
连带着自个儿的话也多了许多。
“媱媱。”
突如其来的正经,让清媱回过神来,
“嗯?”
“我走后,凡事多长心眼,莫要轻信别人。”薄屹叮嘱着。
清媱缓缓从他身侧撑着欲要与他分开一段距离,又是没被得逞的锢的更紧了些。
“我晓得的。”清媱觉着他实在紧张了些,自个儿并不是没有自保能能力的,毕竟,她又不笨。
很多事儿也能看出些门道。
自从立夏以来,天气一日日的燥热,日日夜里也有了聒聒噪噪的虫鸟之鸣,清媱呆呆的望着门口的芭蕉,翠绿欲滴,
清晨的蝉鸣未散,倒还有几许凉风习习。
那株槐树也细细的吐了许多嫩白的花芽坠儿,湖畔有两丛盘亘婆娑的桑树,挂着乌压压一片的桑葚。
“娘娘,你瞧摘的够是不够?”若水比了比染得一手青紫的手。
“够了,这般天气,摘多了也是浪费。”清媱这些时日也穿的单薄了许多,只是瞧着又大又饱满的桑葚,颇有几分食欲。
“嗯。”若水答道,清媱瞧着她又顺手将篮子递给流光,
清媱一晃而过,果然如今流光的性子安稳了许多,面上掩着轻纱,低眉顺目,可是清媱却莫名的高兴不起来。
多少次欲言又止,终归说不出更多安慰的话。毕竟有话说的好,许多事未曾发生在自个儿身上,无法感同身受。
她说多了,无异于再扯她的伤疤一次。
就这样罢,如今也挺好。总归不会亏待她,会好好替她许个人家的。
“待会儿娘娘想吃些什么?有酒酿甜米馄饨,拌笋丝,葱油小饼,豆沙红枣糕……”流光列了好一些吃食,
因着要回侯府,今日娘娘醒的颇早,一大早也是提不起兴致的慵懒,不经意透露些许散漫妩媚的神色。
“都行,随便吃些便是。”清媱没有多做考虑,这些时日,怕是夏日到了,总是不怎么有胃口。
“娘娘这是,如今作甚么都兴致缺缺。”若水凑在流光耳边说了一句,二人都抿着唇角有些发笑。
清媱自然是听着的,不过没与她们俩计较。
只是笑着说道,“若是我再兴致缺缺些,可得‘阴阳怪气’的让你们呆在王府守宅子了。”
“娘娘,这您怎么都听见了?”两人自然很是惊讶,若水离着清媱好远一截,还侧着流光耳边说的呢!
可真是神了?
“是么?方才听着倒是挺近的…”清媱没在意这么个小插曲,她知晓如今自个儿耳聪目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