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唯独在这最后关头,他却入了狱……
还是犯的如此重而明显的大罪。
不让亲信知晓,是不想活着回他大魏吗?
这是魏泗桓唯一能想到的,他这弟弟,在用最是决绝的方式抗拒他的命运。
有细碎的脚步踱进,魏泗桓并未回头。
皇后轻声细语道:“陛下,这药趁热喝,莫要放凉了。”
“嗯。”
皇后带着几许笑意,温和的宽慰着:“示王定能平安归来的,端午佳节,或许您便能与他话家常了。”
听到这儿,精神好了几分,倒是隐隐有些期盼,那般和和美美的场景,熟悉又陌生。
魏泗桓接过汤药,嘴角浮动,“但愿罢。”
皇后看他精气神好了些,更想逗他心思开心些:“不过,听闻大周每年盛行游船龙舟的,或许今年,咱们也能弄弄。”
皇上勤俭又兢业,如今大魏国富民强,或许,不再像几年前那般朴素尔尔,一向从简。
过的如同苦行僧一般。
想到这儿,皇后有些心疼。
魏泗桓也认真考虑了些,没有子嗣,后宫冷清,或许对她来说也并不公平。
看着这位从来懂事得体的皇后,魏泗桓一愣,顿了顿:“就按皇后说的做罢。”
也该热闹热闹了。
大魏尚且能同这般好好筹划,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大魏与大周完全改天换地了。
大周倒是一股子匆匆忙忙的意味,老祖宗留下的端午,也只是礼乐司颇为仓促的盘算着。
一时,各大世家各怀心思。
临安侯府
阿沁满脸防备的看着来人:“二姑娘找我,有何吩咐?”
敬清挽打量一转儿,阿沁瞧着这位清瘦却目光锐利的二房姑娘,心头颇为不安。
敬清挽回头,对上阿沁防备而又别扭的神色,这才缓缓开口:“阿沁姑娘,瞧着这些日子,过得颇为寒碜?”
阿沁半躺在榻上,还未出月子,她如今在府里的境地却确实并不算好,可是她与这二姑娘向来没甚么交际,又怎么能突然来造访?
“过的好与不好,与二姑娘,有何干系呢。”
敬清挽捂了捂嘴角,捏着裙摆顺了顺,低眉敛目说的平淡又真实:
“我觉着罢,你方为咱们侯府诞下长孙的,老祖宗其实心里很是高兴的,不过迫于无奈……诶,我也觉着婶婶们太过分了些,只是瞧着,你太过无辜可怜了些,想要给你指条出路。”
阿沁一愣,追问道:“真的,老祖宗她晓得?”
阿沁只是听说老祖宗回来住过一段时日,与敬偌沣父母二人闹的并不欢快,算是不欢而散的。
从前听敬偌沣提起过,如今的侯爷算是顶孝顺的,就算是老夫人如今年迈不理事,对待老夫人也是异常的恭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