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玥如今晓得,这顾正凛是个心思极沉的人,他能算计,算计到这大周朝堂上的任何人。
包括,皇帝……
薄祁亦听到听着宫外传来的消息,默了良久,“原来,他竟在乎到了如此地步。”
“皇上,臣妾给您熬的羹汤,您尝尝。”娇媚而颇为清脆的嗓音拉回薄祁的思绪。
“放下罢。”薄祁此刻并不想假意虚情,皱着眉头思索着。
王昭仪如今多了个心眼,也看出来他心情不爽利的,暗自记了记,放下羹汤便作十分懂事的离开。
清媱一觉醒来,听着外头的流言,顿时觉着在府里走走都没脸了,大半夜还能饿……这可真是个……不怎么光彩的事儿。
清媱也心心念念的记着,找了个时日便去寻了那在府上的沈大夫。
沈某人一瞧见端端坐着,杏眸皎皎的赫王妃,无端心头惴惴,脑袋又疼。
回头扯出一个敬业又温和的笑,“不知王妃娘娘,可是哪儿不舒服呀?”
特地找他个大夫,他自然不会去寒暄几句,您用膳了没?您有何贵干?
“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让您瞧瞧病,莫要紧张。”清媱心头想笑,无端便想起来当初自个儿唤了莫邪来问话,也是如他一般的不情不愿,纠结又迟疑。
“呵呵呵,这倒是,娘娘您哪儿不舒服?。”沈大夫是在笑,可是心头问候了薄屹好一会儿。
平日里,若有点小病小痛自然是薄屹将他唤去的,哪里会有这位赫王妃亲自上门!
定然是背着薄屹来的,
那等会儿对王妃娘娘该说真话呢,还是假话呢?……嗬,尽给他出难题!
“从前沈大夫为我腹痛治病开药过,应当也明白些什么的……”
听到清媱说道这儿,沈某人淡定不了了。这是做什么?问病情,他可不能说啊,说了可是得被那位打死的!
“我与穆之……这么久迟迟没有怀孕……是不是,有问题。”本以为对方虽是大夫,可好歹是个男子,会问不出口,可是一咬牙,便也就讲出来了,不过是大夫,自个儿得平静些。
沈大夫一口气呛着,‘咳咳咳’……这算是问的,不算病情吧,一边抖抖索索,一边心头想着。
清媱蹙眉,看着原本从来举止得体,温文尔雅的沈大夫,一反常态的如此震惊。
心头更是凉了半截。“沈大夫不必担心什么,但说无妨。”
沈大夫抬头,也对方才的失仪觉着有些尴尬,“没有没有,请问是您和殿下有这么打算了么?”
尽量表现的正常些。
清媱微微一顿,点点头:“算是罢。”
沈某人倒是惊讶了,这不应该啊……按理说,穆之现在不应当要孩子的。
“哦,那好,娘娘莫要担心,您虽宫寒是真,体质是不易受孕,但并非极有影响的,况且您这么久一直在好好调养,如今定然有转好的趋势,也就是说…”努努力,还真能怀孕的。
沈某人,力图解释的两人都不尴尬。
“噢,缘是如此。”清媱听到真相,倒也并不难以接受。
“那还能开些药么?只要有益的,我多喝一些都不打紧。”清媱皱皱眉,虽然汤药实在难喝,可是如今她想做的事儿,可不能办不到。
这事儿必须急,他都二十多了……
沈大夫目瞪口呆,这得是多着急?这么着急要孩子的?
沈大夫解释,“娘娘,您现在开的方子喝的药便是极好的,您也晓得是药三分毒,再多,过犹不及,可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