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葵子想到这儿,低头瞧了瞧自个儿的手,果然,没得一般小太监的白净……不讨喜……
夜里回来,小葵子瞧了瞧匣子那一堆五颜六色的纸包糖,有些失落。
若有所思。
安安稳稳过了几日,年节过了大半,正月,其实也就这般样子。
夜里,小葵子迷迷糊糊被人叫醒,“小葵子,小葵子,熙院走水了,快去瞧瞧你干爹!”
小葵子一个激灵,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翻起来,脑子方才还是一团浆糊,只从里头理出两个字儿,喃喃细语,“熙院着火了?怎么会着火?”
“赶紧的,皇上都惊动了!”名唤小马的太监急得跺脚,“我特地来告诉你……你快去瞧瞧。”
小马知晓那李得迈是他干爹,出自好心来告诉他一声儿。
小葵子晕乎乎的,穿着狼狈得往熙院跑去!
熙院在禁庭偏角,都是些老人,他干爹干娘在那儿养老呢!
“小马,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小葵子边跑边气喘吁吁的问着。
“怎么晓得,这大冷的天儿,走水也说不过去!约摸是哪哪烛火灯油倒了,先去瞧瞧……”小马人高些,“你先去,我还得去给皇上说明情况的。”
今夜是小马值夜班,他也算半个太监头头儿的。
“小马你保重。”小葵子撂下一句,也顾不得其他匆匆而去。
小马说完一句,气喘吁吁,赶忙与小葵子在岔路口分道,今儿个皇上在王昭仪那歇着,方才听闻浓华殿灯火通明,皇上就因为这事儿没歇好。可莫要让那位娇气的主子受了惊才是……皇上许久未去浓华宫了,这一去,自个儿怕是得罪那位主子惨了。
小马硬着头皮扣了浓华宫的大门,今夜他算是摊上事儿了,还是个天大的麻烦事儿。
“好好的,熙院怎么会着火?”薄祁怒气反笑,一掌挥了桌上的瓷盏。
王昭仪吓的一缩,眼眸扑闪,对于素来温和的皇上,突然发这么大的火,实在有些发觑。心头,也是忐忑不安。
“皇上……您别这样,臣妾怕……”王昭仪悬泪未泣,只是娇滴滴的看着薄祁。
“嗬”,薄祁负手而立,背对众人,只是嗤笑一声,忽而转首盯着王昭仪,眼眸漆黑,“你可真是有个好父亲。”
王昭仪面上一变,苍白难看,跌坐在矮榻上。
“原来,原来,皇上您知道了……”王昭仪说着,面上苦笑,“臣妾还傻傻的,以为您并未察觉。”
“不过一堵墙隔着,你以为是你们的心?朕如此难测?”薄祁挑起她的下巴,用了些力道掐着,眼里是数不清的嘲弄。
“皇上,臣妾错了……今儿个臣妾不是故意要偷听的,不过是臣妾太想您,想来看您不巧撞见了。”王昭仪也顾不得其他,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
谁曾想到被那老太监看着了……那老太监惯会隐藏,也不晓得窥伺了多久,最后却是一副神色无常的模样。
谁晓得他说听了多少?谁又晓得他会不会是给皇上身边那小葵子说……就递了封信给爹爹,堪堪过了几日,本以为就一场意外了之,没想到皇上居然早早晓得……就如同看戏似的瞧他们干什么。
他应当是希望自个儿向他坦白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