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况有些不对劲啊?
什么人敢得罪他?而且还敢打他,这简直是吃雄心豹子胆?
那名官差也瞠目结舌,根本不相信,居然还有这种节奏?
而掌柜的只是冷冷一笑,浑身散发出一种让人窒息的气势。
“就凭你们几个,哼?”
官爷忍不住瞪大眼睛,看着他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原来真的有人敢挑衅皇权,挑衅他们这些官差,虽然曾经听兄弟们说过,有人还亲手打过他们,可那都是他还没上任紫前,现在居然敢有人这样做,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
“放肆,你简直找死!”
他六不可数,一双黑色的眸子发出势不可挡的怒气。
掌柜淡淡一笑,唇边露出鄙夷的神色:“找不找死都已经找上了?你想怎么样?我告诉你,放眼整个京城,还没有几个人敢这样说我,既然你真的不知悔改,那么放手过来吧,我等着,有什么招式尽管来。”
说话不揭短,打人不打脸。
可这位掌柜却如此粗暴,让那些官差以后还如何在这一带混了?
官差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这个时候终于有些害怕了,敢说出这番的话的人,可不是他们这种小人物可以应付的。
可现在骑虎难下,他也没胆子再说出什么豪言壮志。
如果让他赶紧放下脸,向别人卑躬屈膝,也做不到。
便只能恨恨地瞪了掌柜一眼,如预料般的放了狠话:“好,你等着,你等着!”
说完就准备离开,而季清妍则是时候出了声:“这位官爷,你不会现在就要走吧?不是还没有解决问题吗?要不我们一起到衙门去?”
所有人都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居然有人还主动要求去衙门里?
而且还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
听见季清妍这样说,那几个差爷顿时觉得松了口气,当然在庆幸的同时也觉得非常纳闷,他们居然敢主动提出到他们的地盘?
而钱勇和老胡则从对方的眼中看出来震惊,纷纷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某种东西。
连忙不约而同的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既然我兄弟已经没事了,那么说明这件事情是我们误会了,所以……”
季清妍在一旁冷冽一笑,淡淡说到:“误会?你们倒是说的好轻巧,可也要看我们答不答应?如果不能给一个圆满的答复,还以为什么人都敢到我们这里来闹,那么我们还想不想做生意了?”
这个时候的她,自然不像刚开始来时那种柔柔弱弱,此刻一脸傲娇,一脸冷冽。
所有人都恍然大悟,别以为你说没事就没事。
现在现在看起来,这烤鸭店似乎还不想放过,也是,如果不能给别人一个痛快的教训,那以后谁都可以来他们这里闹上一闹,挑衅一番,他们还怎么做生意?
所以那群闹事的就是那只即将被宰杀的鸡,只是为了让后来的人不敢再生出任何一种幻想。
钱勇和老胡连忙异口同声地说道:“我们不是来挑衅的,我们真的不是来闹事的,不信你可以问问我兄弟,他们都可以见证,可能真的是因为他们身体不好吧,中暑了,应该是中暑了吧?对不对?”
听见老胡说是中暑,钱勇立刻点了点头:“对对对,我们都是在码头干活的,夫人你也知道,我们都是挣的辛苦钱,这身体肯定平时没保养好,难免就有些意外,所以这件事就不说了,咱们给你们道歉,行不行?”
老胡也点着头,拉着一旁的老倔头等人:“还不快过来给夫人赔礼道歉?瞧瞧,都是你们你们几个坏的事,如果不是你们一下子就倒下去了,我们两个怎么会一下子就失了分寸,惹出这么大的祸端?”
老倔头和小圈子的人都赶紧跪了下来,忙不着慌的向季清妍磕着头。
虽然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看到现在这动静,便明白这事情一定没成,说不一定还被人逮了个现行。
老倔头连忙拉着小圈子等人一边磕着头,一边抹着泪:“夫人饶命啊,我们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我们的身体不太好,你也知道我们家穷,平时就没吃一顿好的,这一不留神吃顿好的,这身体就受不了了,真的对不起。”
季清妍看见这个才只有七八岁的男孩子露出一张稚嫩的脸,心里一阵惋惜,其实她还是想过要放过他们,可怎么放过也是一个问题?
“瞧瞧你们这话说的,家里穷就可以做这些事情?好像咱们这里的每一个人的日子都不是过的很好,难道一穷就可以遮百丑啊?”
老倔头不再说话,因为季清妍这话没错,不能什么事情,就因为一个穷字而变得无所畏惧了吧?
季清妍淡淡一笑:“如果说到穷,或许你们还没有体会到穷人的日子是什么样,可我却知道,明白吗?还记得两年前,家里就穷得来只有十几斤糙米,可那时候还没有到腊月间,更不用说还要等过了年到五月份家里才有收成,可我们家就只剩下这十几斤糙米准备度过寒冬,你们知道这是怎样一种悲哀吗?”
所有人都不再说话,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这位夫人说这话是真是假,可他们身边都有很穷很穷的穷人,也知道他们过的有多艰难。
季清妍的心一下子有些沉重了,既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陈述着往事:“或许你们并不知道,觉得我是在胡说,可我们家真的穷啊,那时候,我爹死了,我娘一个人拉扯着我们兄妹三个人,爷爷奶奶自己的日子都艰难,也不能指望他们,我们家里能卖的都已经卖的差不多了,唯一能买的就只有那三亩地了,可如果把这三亩地卖了,我们就只能等着饿死了,所以我娘就想到了,把我送出去,好歹也能保住命,不至于被活活饿死,所以你们说你们穷,穷的过我们吗?”
听见他这样说,一些女人忍不住哭了出来。
原来每个人的背后都是如此的心酸。
看见这个大概才只有16岁的女人,她衣着光鲜,举止投足间给人一种很深很沉的内敛。
谁知道这背后居然会有如此心酸的内幕?
而一些男人则表示怀疑,尤其是那几个官差。
他们见过太多这种狡猾的人了,那些人为了能够逃脱罪名受到,免受处罚,会说出各式各样的谎言。
什么爹死娘嫁人,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人,吃了上顿没下顿,再不家就是上有老母下有稚子,反正各种理由都有。
这个女人和那些人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
看见官差露出不屑的神色,季清妍忍不住淡淡一笑:“你们也别表示怀疑,如果你们不信,可以去府城的临山村打听打听,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当然,现在的临山村是我们府城最有钱的山村,没有之一,因为我有一个好的相公,一个天底下最好最好的相公,也最聪明的一个相公,是他发现的商机,带着我们走出了困境,也正是他把我们一家人从苦难中解救了出来,现在我娘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我弟弟也成为这个烤鸭店的另外一个老板,我还有一个弟弟在府城读书,所有的费用都是我相公出的,而且我相公还为我出谋划策,让我们开了在烤鸭店,彻底解决了我的后顾之忧,你说这样一个好的相公,是不是说明我是一个很幸福的女人?”
所有人都有些缓不过劲来。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自报家门的大老板。
拥有这么大一个酒楼的老板,哪一个不是隐藏在后面,免得被别人看见,或者打听到,从而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倒好,在这里全力盘托出,甚至还如数家珍,这有些跟不上节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