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河看了一眼一身灰尘的娄氏,冷冷的说着:“行了,都回去吧,闹这么大动静,也不嫌丢人!”
走了几步,还是不甘心,停在顾博简身边:“你也应该好好管教管教,看看今天这事闹的,娶妻娶贤,当年你执意要娶,结果娶回来这什么货色,还不如让你打光棍也免得没法出门了,哼!”
这么多年了,顾大河从来不会说儿媳妇的过错,哪怕当年顾少涵的娘做出了那样的事情,他都只是在私底下抱怨,从没有在儿孙们面前说儿媳妇的不是。
今天能这样说,说明他真的被气得够呛。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潭氏才更知道这女人就活活该休,免得连累了了顾家:“简儿,你知道看着办,如果你今天不把这死婆娘送回去,以后就别认我这个娘,你也跟着她滚回你们娄家,我今天就把这话放这里。”
顾博简连忙拍拍胸脯:“娘,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收拾这婆娘,你也别气坏了身子,还要照顾我爹,对了。”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不远处的顾大河,对着潭氏讨好的说着:“顺便也帮我劝劝他,别让他跟这个死婆娘怄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对不对?”
潭氏轻叱一声:“不用你说,我心里有数,这个滚刀肉,我看就烦,你最好把她拎走,免得碍眼。”
这娄氏也是真的没必要生气,她就是一个没皮没臊的滚刀肉,平时又懒又馋,有什么好吃的都巴不得往肚子里塞,而且脸皮也特别厚,你骂她她根本不生气,而且认错的速度和态度都非常好。
等你还没有气过,她又一颗一个娘的喊你,然后就在你面前晃荡。
你觉得她应该有教训会记住了吧,结果,用不了多久,她老毛病又犯。
所以,这十几年来,潭氏也算是快要到了筋疲力尽的时候了。
每次一说休她,又心疼儿子孙子没人照顾,很多事情都是不了了之。
当然,她也真心对儿子孙子孙女都好,只不过就是管不住她的馋虫。
唯一能管得住她的就只有顾博简,听听这屋里传出来的鬼哭狼嚎,唉,顾大河无奈的叹了口气,往他们住的正房走去。
如今顾家的住房是传统的华国风格,进门是正房,东西两边也各有一排房屋,和门口的围墙一起,围成一个小小的四合院。
平时家里有事情倒也热闹,当然,如果一家人不团结,鸡飞狗跳就难免让人厌烦。
顾大河居住的是顾少涵爹分的房间,当年分家时,顾博成是长房,当然应该住祖居,顺便照顾两位老人。
顾博简就住在东厢房,顾博宁就住在西厢房。
可顾博成觉得儿子有出息,他应该给儿子挣一份家底,就没有要顾大河分的房子,而是去了村边,重新修了一个同样构造的院子,好让顾少涵以后能光宗耀祖。
顾大河也觉得如此非常好,便放弃了跟长子生活的惯例,老两口自己生活,不打扰下一辈。
谁知道顾博成想法和现实差异会如此巨大,如果他知道了后面所发生的事情,会不会从坟地里爬出来谁也不知道。
顾暮兮姐弟俩早就告别了爷爷,往村东头的季家来了。
因为听说了刚才的事情,王氏心里是一百个不痛快,可毕竟是新女婿的心意,她也不好强行拒绝,只能把姐弟俩请进来:“扬哥儿,夕姐儿,你们快坐,我给你们倒水。”
明明这件事情与她无关,这一闹,却把她推到了人前。
这就叫做: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将。
她招谁惹谁了,一不留神,就成为了别人的靶子。
顾少扬小脸一红:“婶子,叫我少扬就可以了。”
刚刚才因为自己,而让王婶遭遇了无妄之灾,他有些心虚。
顾暮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像王氏笑了笑:“少扬他脸皮薄,婶子别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