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低笑,薄唇轻微翕动,荣婳觉得掌心痒痒的,又气得不行,“你还笑!”
斥完,一巴掌拍在了男人的身上。
可是,这一巴掌落下,她才注意到封谨胳膊上的纱布。
“你受伤了?!”
荣婳惊愕,赶紧拽过男人的胳膊察看。
可能是因为洗澡时不注意,纱布几乎整片都被打湿了,渗出的血迹也被水洇开。
封谨把胳膊收回,语气淡淡,“没事,小伤。”
荣婳却不受糊弄,虽然昨晚她中了药意识不清醒,但是,她却记得当时那几个人说只来了封谨一个。
就算是经过特种训练的人,独自赤手空拳对上那么一群手持刀具的亡命徒,也不敢拍着胸口说一定能毫发无伤。
荣婳铁青着小脸,当场就给男人拆了纱布。
不光是为了查看他的伤口,也是为了给他重新包扎,这死男人,明明有伤还去洗澡,洗澡也就罢了,还不注意,是真不怕感染?!
看着纱布上湿漉漉的血迹,荣婳在心里把他骂了几百遍。
然而,当把纱布拆下来,看到那道狰狞的刀伤时,女人的视线便狠狠一僵,骂他的话被堵在心口。
她抬起手指,碰到伤口的外周,指尖轻颤。
下一秒,眼泪“骨碌”一下,就从眼眶里滚了出来,顺着脸颊滑落下去。
“封谨……”
荣婳一边掉着泪一边喊他名字,但目光却一直放在那伤口上,指尖触碰着周围的皮肤,灼烫般地战栗着。
封谨微微蹙眉,正想说什么,荣婳却突然朝他大声喊出来,“你别说话!”
“……”
“什么都别说,我不听!”
她不想听他虚假的安慰。
用力吼完,女人又开始盯着那伤口,视线一转不转,眼泪也“吧嗒吧嗒”往下掉,不消一会,整个眼圈都变得红红的,鼻涕也出来了。
但是,她却什么都不管,够到旁边的纸巾盒,抱到怀里,一边用纸巾擦着鼻涕一边瞅着男人的伤口看。
浓艳漂亮的长相是大开大合的美丽,就算是擦鼻涕这种动作,由她做出来,都美得像是一幅画,那一眨不眨的眼神透着孩子似的执拗,不想听不想说话,就那么盯着那道伤,眼睛通红。
像个固执的红眼睛兔子一样。
封谨自动联想她头上戴着两只兔子耳朵的场景,眸色不由深邃了几分。
他拉住女人的手,蓦地开口道,“婳儿,我疼。”
嗓音微微喑哑,透着几分莫名的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