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们这一看,应该认为子玥说的话,有可能是为了尊重而像当地人称呼长辈那样叫做“妈”和“爸”。因为看上去,虽然从外表上看不出两人年龄相差多少,但家里人都知道,怀宸要比子玥大十几岁,怎么可能就随意就叫“妈”和“爸”来了?
亲人们那一望,应该是担心,刚才怀宸母亲那句说梦见子玥的话,会让这位像仙女一样的老板不高兴。
怀宸当然明白亲人们的担心,他立即搂着子玥的双肩,一本正经地说:“我和子玥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办理我个人的婚姻状况证明,回去后,五一劳动节那天先在北京领结婚证,但婚礼要到国庆节才举办。当然这次来也是为了看望大家,也还有其它事要办,等插秧结束后,回家再跟大家细说。”
“天大的喜事,还插什么秧!”大哥怀德说罢,转身对众人大声地说:“回家宰猪杀鸡。”
“对,对!回家。”众人纷纷洗手,就要走出田埂。
怀宸急忙制止道:“叔叔,叔妈,大哥,全弟,你们都不要急。不管怎么样,也要先把这块田的秧插完了再回家。再说,我和子玥已经买来足够的菜,鸡和猪就不用杀了。先把猪喂大,待国庆节举办婚礼的那一天,宰杀来招待子玥父母和哥嫂不是更好?”
“婚礼决定在我们家举办?”怀德仍然兴奋地问。
“对。”子玥也说:“这是我爸妈和哥嫂的意见。”
父亲上前一步,还是有些不相信地问子玥:“你一家人都同意你俩的婚事吗?”
“我爸妈、哥嫂,还有两个双胞胎孩子,都非常喜欢怀宸。五一领证和国庆节举办婚礼,都是他们的意见。”子玥挽着怀宸的手臂,羞答答地继续说:“清明节,我俩在家里住了两天,怀宸还给他们做鱼包韭菜。可喜欢了。”
“那我就放心了。”听了子玥这么说,父亲长长地舒着一口气。
此时,父亲的心情,怀宸最理解,聪明贤慧的子玥也懂。
“既然这样,我和全弟先回家整菜,你们把秧插完了再来,反正插好这一块,就关秧门了。”怀德说罢招呼怀全一起爬上田埂。
怀德洗好手,看见子玥和怀宸正在脱鞋子,有准备也要下田的架势。
“王老板......”怀德突然叫了一声,但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嘴,立即打住改口道:“叔妈,你千万不要下田,这活既脏又累,你干不了。”
“我还不知道秧是怎么插,今天必须试试,体验一下劳动的乐趣。”子玥露出灿烂的笑容,又说:“大哥,全弟,你俩先回家做菜吧。”
“子玥非要下田,我也劝不了。菜在上家,你俩去整就行了。”
“好,好!劳动最光荣。体验一下农民的生活,也不是什么坏事。”
怀全说了一句既带有玩笑,又带着鼓励的话,就跟怀德回家去了。
子玥目光先扫田里人一眼,然后照着他们一样,把蓝色的牛仔裤高高地绾起,露出两条如白玉般的美腿,小心翼翼地踩进泥水田里。
怀宸见她走得不稳,想伸手去扶,她却把他的手打开,然后满脸笑嘻嘻,饶有兴趣地,慢慢一步一步地来到婆婆身,随手要来一把秧苗,有模有样地,边看边插起秧来。可她插下去的秧苗,不久就漂浮出水面。再插下去,不久又漂浮上来。看看旁边婆婆插秧的姿势和动作,她接着用力狠狠地插了下去。可过不久,秧苗又毫不客气地漂浮上来。
子玥很是纳闷,自己用了那么大的力气,怎么就插不紧?而旁边的人,见他们只是轻轻的往泥水里飞快地插放插放,没有哪一兜漂浮出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么简单的农活,还有什么技术含量不成?
身边的人,包括婆婆和自己的老公怀宸在内,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她这尴尬的一幕,只顾着弯着腰低着头干活,还在一边插秧一边神聊,说他们有趣的事。
也许婆婆已经感觉到身边的儿媳没有插秧的动作,赶忙直起腰杆,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子玥一个人还在前面两米远的地方,正在弄着漂浮上来的秧苗。只见她手中的秧苗,插下去,漂浮,插下去,漂浮,再插下去,还是漂浮......
这时,所有人都发现了子玥那插秧动作就像卓别林滑稽戏剧一样的好笑,突然爆发一阵开心大笑。
怀宸赶忙上前去,见她急得满头大汗,满面通红,一身上下都沾上了泥水,连那张俊秀的脸上也沾上了几滴泥水。他怜爱地伸出干净的衣袖给她擦去脸上的泥水,然后一手一手地教她插秧。
不多时,大家把秧完全插好,有说有笑,走进旁边一块不深的清水田里洗手又洗脚。
原来这块足有一亩多的水田里有很多鱼。而且只有鲤鱼和草鱼两种。大大小小,不低于一千尾。
原来还是清秀见底的水,被众人踩进田里洗手洗脚,惊动了它们,鱼群顿时东奔西突,大半块田,瞬间浑浊一片。但众人洗手洗脚的地方,清秀如故,鱼群不敢闯过来,只有一两条小鱼游过来,见到人又慌忙游了回去。
子玥是从未见过一块不大的水田里,居然还有这么多鱼,激动得她想去捉,但鱼从她的小腿边冲来突去,怎么捉也不了,逗得她在田里开心地眉飞色舞,叫来喊去。
“妈呀!”
子玥突然一声惨叫,接着她飞一般爬上埂,并在埂上不停地蹬着两条美腿大喊大叫。
“老公,快来啊!不得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