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差了一个字,可听起来却是差不多的。
她的母亲,是因为这样才选择给她起这个名字的吗?
也是因为这样,当年才会选择姜槐吗?
姜妧望着眼前明明已过而立之年,却依旧年轻,如醇酒一般醇厚的男人,说不出来话。
“你母亲……”颜二爷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他不知道姜妧是否知道了他的身份,可是他却很肯定,眼前这个跟那人有七八分相似容颜的她是他的女儿。
姜妧垂下眼眸,“我母亲在我出生的时候就过世了。”
一提起这个,颜二爷心中就疼的厉害,仿佛有一把刀在他的心上来回割着。
他从不知道,那一别竟是永别。
“阿元她一直很喜欢姜鸳花。”
咋闻这个名字,姜妧以为是在喊自己,可听到后头,就晓得不是了。
“你跟我说这个有意思吗?我母亲都已经死了十五年了。当年她怀孕的时候你不能出现,她死的时候你也不在,你以为你现在在我面前说起这些我就能原谅了你不成?”姜妧语气平静,可起伏的胸膛却泄露了她此刻的不平静。
“我知道,南疆不与外族人通婚,我母亲是大雍的长公主,你们没有可能。”
“可若是你当年能够尊重一下她,你们能够发之于情止乎于礼,我母亲又何苦会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这口气,从知道颜二爷的身份开始就一直憋在她的心里,如今全部吐出来,通体舒畅了不少。
她端茶抿了一口,见颜二爷脸色有些发白,心中冷硬的没有一丝愧疚。
当年的事她不清楚,或许两个人都有错,可这种事最后吃亏的从来都是女人,她就不相信他不知道。
她把这口气出在他的头上,自问没有一点问题。
半晌,颜二爷才吐出一句,“我不知道她的身份……”
有些话,一旦开了口,也就不觉得那么难以让人说下去。
“我是在山上捡到她的,她受了伤,我就把她带回去养伤,之后我们在一起一个月。”
“她是个很好的姑娘,那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们相爱了。”
“后来她走了,没有留只言片语,我除了知道她叫阿元,什么都不知道。”
“之后家里出事,我回去了一趟,等我再回来的时候,阿元在却在我们的小茅屋里等我。”
“我让她跟我走,我带她回家,我要娶她,可是她怎么也不肯。”
“我问她原因,她告诉我,她不是南疆人,她是大雍人,她说,南疆不与外族通婚,我跟她是永远不可能的。”
他沙哑的声音中带了几分破碎,“那一晚,我们喝多了,等我们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情动之时的少男少女们总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情感,“我不知道的是,那一晚,会有了你……”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都在盼着她能回来,我不在乎南疆不能跟外族通婚的规定,只是我没有想到,她早就已经不在了……”
“……请节哀。”良久,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的姜妧吐出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