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玉簪提着灯笼走了进来,看到相拥的两人,低呼了一声,慌忙又退了出去。
姜妧不好意思的站直了身子,用袖口擦了擦眼泪,顾宁琛点了灯,将她拉到身边细细查看了一番,“阿妧,那些人可有为难你?”
姜妧摇了摇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些日子,我都快吓坏了。”顾宁琛低头亲了亲姜妧眉梢,下巴冒出的胡茬在她柔嫩的脸颊上拂过,抵在了她的发顶上。
姜妧看着他眼下一片青黑,心里头难受极了,这几天她过得不好,可他又何尝过得好了?
手指轻轻地磨蹭着他的胡茬,有些硬,又有些痒。
“别闹。”顾宁琛抓住她捣乱的小手,“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姜妧应了声。
“把这个人给我带走。”顾宁琛指着地上已经昏迷了过去的人,沉声道。
姜妧这才发现,这人是曹德胜。
有些惊讶,但也没有说什么。
曹德胜背叛了荣王,不论是顾宁琛还是荣王,都不会放过他,更何况他如今还是姜槐那边的人。
小宅子四周隐藏的暗卫全部被干掉,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姜妧还看到了玄静师太。
玄静师太看到姜妧从小屋子里走出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安宁郡主,你怎么——”
她突然明白了今夜的夜袭是为了什么,也想明白了白云庵为何会被烧,只是她没想到姜槐会将姜妧安放在这里,他恐怕不知道,这处宅子早就被姜妧所知晓,顾宁琛发现这里,是早晚的事。
“玄静师太,你还好吗?”
玄静师太心中苦笑,她算好吗?这些日子,她心里一直压着一块石头,好不好,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阿妧,我们得快点离开,要是被姜槐发现了可就麻烦了。”顾宁琛走了过来,手自动的揽过姜妧的肩,若有若无的像人宣告着自己的所有权。
玄静师太垂下眸子,“姜槐不久前来过,这段日子,他应当不会再来了。”
顾宁琛这才抬眸打量了她一眼,“委屈师太跟我们走一趟了。”
委屈?玄静师太笑了笑,她从来没有这样一刻觉得心情舒畅,能离开他,离开这个牢笼,她心底有一种舒了口气的感觉。
姜妧上了马车,顾宁琛将她抱在怀里,“阿妧,累了就先睡一会儿。”
少女睫毛颤了颤。
这段日子,虽然没有吃苦,可到底担惊受怕,又加上那样一个硬的木床,姜妧已经许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靠在他温暖的胸膛,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闻着那熟悉的味道,姜妧渐渐地陷入了沉睡中。
顾宁琛低头看着她的睡颜,亲了亲她的脸颊,眼中一片中仿佛酝酿着狂风暴雨,幽深冷酷,再不复以往的月朗风清。
“阿妧,伤了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姜妧似是听到了他的声音,动了动身子,又往他这边靠了靠。
顾宁琛紧紧地抱着她,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