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是不是弄错了?气火攻心怎么会心口疼?”采茯问。
被人质疑,大夫直接冷了脸,“老夫行医几十年,难道还会看错病症不成?!气火攻心,都攻心了,不是心口疼又是哪里疼?”
采茯知道自己说错话,忙赔不是:“……只是我家夫人平日里身子强健着,怎么会突然就心口疼呢?”
大夫捏着长须,面色舒缓不少:“这人的身子可说不准的,夫人平日身子好是好,只是这心气可与身体无关。夫人最好是少动肝火,或许能不疼些。”
采茯想到尚夏青与姜槐的争吵,心中暗了暗,夫人这段日子,却是脾气有些不太好,也经常生气。
大夫开了药,又见尚夏青疼得厉害,给了一些止疼的,便离开了。
姜婧得知尚夏青病了,匆匆赶了过来,看到尚夏青脸色发白,冷汗淋漓的模样,气得身子发抖,“先是祖母病了,如今母亲进宫一趟也病了,莫不是那姜妧真的克我们姜家不成?”
“婧儿!”尚夏青大吃一惊,忍着疼痛支起上半身,惨白的唇哆嗦着:“这话可不能胡说——”
“怎么不能胡说了?这些话不是当年那道士说的吗?”
尚夏青嘴里发苦,却不知该怎么跟女儿说。
当年那些腌脏事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女儿知道的,那道士的话也根本就不可信!
姜婧刚要说话,采茯进来禀报:“夫人,张妈妈来了。”
“快请张妈妈进来。”
张妈妈一见尚夏青如今的模样,吃了一惊,“大夫人这是……”
尚夏青道:“只是有些上火罢了。”
上火会是这么个模样?张妈妈心中怀疑。
“妈妈过来可是祖母那儿有什么事?”姜婧见不得母亲这样子了还要打起精神来应付一个下人。
张妈妈迟疑了一下,垂眸道:“老太太听闻大夫人病了,特意让奴婢过来瞧瞧。”
姜婧心里头忍不住恼怒,祖母这是什么意思?怕她母亲是装病特意让人过来探探虚实不成?
尚夏青按住她的手,冲张妈妈笑道:“我也没什么大碍,叫老太太担心了。今儿个天色也不早了,等明日我去给老太太请安。”
张妈妈实在是尴尬,匆匆走了。
“母亲,您做什么拦着我?”张妈妈一走,姜婧便忍不住自己的脾气。
尚夏青刚要说话,心口那尖锐的疼再一次袭来。
“母亲——”姜婧惊慌的扶着她躺下。
尚夏青缓了口气,拉着她的手说:“婧儿,如今咱们母女不比从前,张妈妈毕竟是老太太身边的人,咱们得罪不起。”
姜婧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没有反驳。
她在荣安堂是彻底失了心,在府中的地位也大不如前。如今的她,早已没有了任性的资本!
“母亲,女儿知道了。”
尚夏青吐了口气,“焕哥儿也快下学了,你别让他到我这儿来。”
姜婧知道她不想姜之焕担心,颔首应下。
清风阁里,姜妧把玩着手中的小黑虫,轻轻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