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槐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是温润和气的,如此狰狞的模样,便是晋王和西伯侯也是第一次见。
两人具是吃了一惊。
“舅舅……”
姜槐回神,调整了下脸上的表情,“这一次咱们是栽了,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咱们大权在握,再跟他算这一笔账!”
晋王素来对这位舅舅有些惧怕,也甚是听话,自然不会反对。
西伯侯以姜槐为首,也不再多言。
三人再商议了一番,姜槐送两人离开。
东边院子的窗户悄悄打开,就着灯光,看清了那三人的模样,玄静师太如遭雷击。
“师太?”慧空进门来,就看到玄静师太睁大着眼睛看着窗外,脸色煞白,似是看到鬼了一样,登时慌了起来。
“师太,您…您没事吧?”
玄静师太僵硬着脖子转过头看她,声音带了几分颤抖:“慧空,今夜都有谁到这儿来了!”
慧空奇怪的看了一眼玄静师太,笑道:“您这是怎么了,谁会来这儿您还不知道……”
“到底是谁?!”玄静师太一声厉喝,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冷静从容。
她心里慌乱的厉害,那惊鸿一瞥,她清晰的看到了那张脸,不……不会的,一定不会是她想的那样的!
慧空被玄静师太眼中的厉色吓了一跳,忙道:“今夜老爷和晋王还有西伯侯来了,在书房里谈话,前不久刚离开。”
玄静师太身子一晃,无力的跌坐在床边的软榻上。
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他!
“师太——”
慧空惊慌的喊了一声,实在是玄静师太的脸色太过骇人了,她重来没有看到过玄静师太这副模样。
“师太,您是不是不舒服?我…我去叫老爷——”
“回来!”
慧空停下脚步,不安的看着她,“师太……”
玄静师太闭上了眼,“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不用告诉老……老爷。”
她还没有想好怎么去面对那个男人,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男人竟然会是……
她可真是蠢呢!
玄静师太压了压心中的慌乱,状似不在意的问:“今日是出什么事了吗?老爷他们怎么会来这儿?”
慧空见她面色虽然苍白了些,精神却还稳当,也没多想,皱着眉道:“那个荣王世子不知道从哪里得了消息知道红袖坊是我们的,把姜安诚的死安在了红袖坊的头上,还说红袖坊是废太子余孽,将红袖坊整个查封了!”
“师太,幸好老爷不放心您住在那里将您安置在了这儿,不然咱们可就惨了!”
慧空年纪不大不小,可提起诏狱和锦衣卫还是心有余悸的。
玄静师太掩在袖中的手攥紧,饶是在手掌心留下了一排月牙印都没有感觉到。
她努力平静的问:“怎么会跟废太子扯上关系?”
慧空嗤笑道:“听说是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一块玉佩,与废太子有关。”
“真是可笑,这样明显的栽赃嫁祸手段也会有人信?”
是不是栽赃已经不重要,可玄静师太清楚的知道,顾宁琛手上的那块玉佩应当就是姜槐之前丢失的那一块。
怪不得他那么焦急,怪不得那个孩子会……
玄静师太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复杂和自我厌恶。